管家无奈,只能垂头丧气的走了。
而后,朱高炽对心腹侍卫勾勾手指,后者赶紧过来俯身倾听。
“今儿咱们府上,被李景隆那厮看到的都有谁?”
侍卫想想,“腊梅月季槐花苦茶莲心”
“嘶!”朱高炽一阵肉疼,“给她们每人准备点胭脂水粉新衣裳吾的!”
侍卫愣住了。
就听朱高炽坏笑道,“然后,送到曹国公李景隆府上,就说孤给他红袖添香的!记住,悄悄的送过去,别声张,不许外人知道。”
“啊!”侍卫傻了。
人家读书人之间,相互送个美婢吾的那是美谈。读书人就喜欢这个调调,不但互相送,还互相着一块秉灯夜读
可你这亲王世子给人家世袭罔替国公送女人,算哪门子美谈?
“快去!”朱高炽瞪了他一眼,侍卫忙不迭的去准备。
“我让你看,你不是看吗?白看?哼哼,大出血吧李九江!”
想到此处,朱高炽心情大好。
“来人,给孤更衣,便衣!”
“大爷,您要去哪儿?”
“秦淮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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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秦淮河,别有一番美景,慵懒而又妩媚。
河边一座三层小楼,虽小却胜在雅致,单论陈设,比大内还要精美几分。
靠窗的雅间中,朱允熥惬意的坐在主位上,李景隆站在下首。
屋子正当间一张圆桌,边上围着四五个二八年华,轻纱披肩锁骨浮现,容貌千姿百媚的小丫头。
都露出白生生的手臂,围着一个小泥炉。
“家里那些黑心厨子,小人看了就生气!”李景隆贴在朱允熥耳边轻声说道,“整天给您吃的都什么呀?不是鱼就是鸭,要么就是羊肉,要么就是鸡蛋。”
“哦!”朱允熥摇着扇子微微点头,目光看向那个圆桌,阵阵香味扑鼻而来,“这是什么呀?”
“您看!”李景隆笑道,“上好的牛肉,切得薄如蝉翼,放在铁板上那么一烤”
“牛肉!”唰,朱允熥收了折扇,瞪眼道,“不许吃耕牛,你不知道吗?”
“是口外运来的肉牛!”李景隆笑道,“张家口那边送来的,不能耕地,只能吃肉!”
“肉牛!”朱允熥哼哼两声,“焉知不是鱼目混珠之牛!变成肉片了,谁知道是耕牛还是肉牛?”
尽管朝廷三令五申不许吃牛肉,可这事谁拦得住呢?
而且本身这不许吃牛肉的律法就不严谨,说是不许吃耕牛,可耕牛病死了不吃吗?老死不吃吗?再者,律法都是对百姓严,达官显贵吃个牛肉还算事吗?
“臣这句对是肉牛!”李景隆赶紧道,“这临江馆的牛肉,每日都是先杀的!活牛都在应天府登记在册,都是口外的肉牛,小人哪敢糊弄少爷您呢!”
唰,朱允熥又展开折扇,摇头道,“罢了,今日就做个糊涂人吧!”
实在是牛肉的味道太缠人!
肥瘦相间放在铁板上那么一炙,食指大动。
“吃红肉要配西域美酒!”李景隆又拍拍手。
声音落下的片刻,又是几个曼妙的女子,捧着晶莹剔透的琉璃杯从外边进来。
“这场面比家里还大气!”朱允熥笑笑,看看李景隆,“谁家的买卖?”
又是吃牛肉,又是喝红酒的,还用玻璃杯子,是一般人家的买卖吗?没靠山谁信?
李景隆低声笑笑,正要说话。
忽见何广义急匆匆从外边进来,然后贴着朱允熥的耳朵开始小声嘀咕。
下一秒,就见朱允熥站起身走到窗边,探头朝外看。
李景隆忍不住也跟着看过去,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一个胖乎乎的身子,从一辆马车中吃力的钻出来。
然后甩着肚子,一步步的奔来。
不是朱高炽,还能是谁?
“冤家路窄了?”李景隆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