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得行”,林海媚对大哥的千叮万嘱,下了逐客令。
“晚上记得锁好门窗”,大哥林奕荣习惯性地,用右手推了推在鼻梁上的眼镜支脚。两点深深地凹痕在鼻梁上醒目可见。
“知道了,我的好大哥”,林海媚推着大哥块壮的身体往外走。因为大哥还要回学校上晚自习。
林海媚在租房旁边,找到了一份包子店的工作。应骋过程充满戏剧性。
“老板,你的店缺人手吗?我叫林海媚,渝北夜大的学生”,一个大肚腩,脸泛红光的大叔正在店里打扫台面。
“不缺”,大叔指了指自己,又伸出双手,“我不是人,这不是手吗”?
林海媚知道,今天遇到喜欢插诨打科的老板了。
“那你这个店是缺工,还是少人”?林海媚站在老板旁边,若无其事地问。
“哦,我这个店是缺工,但,是添人”,店老板的眼睛有些笑了。
“请问,您是缺男工,还是缺女工呢”?林海媚见找工作有望了。
“男工呢?大条。女工呢?细腻。你是想让我招男工,还是招女工呢”?店老板打量了一眼林海媚。
“男工属阳,是金。女工属阴,是水,是财。您找哪种工都行,老板都会财源广进”,林海媚真心实意回答。
“哈哈!小姑娘的话,我爱听”,他终于坐在了柜台前,对林海媚郑重地说,“明天来上班吧,工资嘛,看你手上和觜上的工夫说钱”。
“我姓陈,叫我陈叔吧”,陈叔起身给林海媚介绍店里的物品和情况。
店里的物品及规章制度一一介绍完毕。
“好呢!雪玉山的女儿,大山里长大。能摔,耐揍,陈叔您就放心吧”!
想到这里,林海媚不禁为自己的吹牛皮,笑了。她的心中,未来,就是勤劳的模样。
租房离包子店很近,十分钟就到。
林海媚看着有些破旧,缺角的粉砖,脱落石灰的墙壁,心中有种秃废感。任何东西都逃不过岁月的磨损。
水泥地面坑坑洼洼,里面落满了灰尘。
林海媚环顾四周,门窗都还结实,倒也安。
这个屋里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这口朱红色的箱子。油漆散发出葡萄酒般的梦幻色彩,温馨而又有一种低调的奢华。
夜校座落在大河边上,不远处纸箱厂的烟囱冒出浓浓的黑烟。在北边是渠北菜市场。
夜校的楼房有些陈旧,几个“好好学习,振兴中华”八个字在走廊下方,引人瞩目。
林海媚所在的班级在三楼。
走廊上,三三两两的学生擦肩而过。
有着工装的技工。有说护理病人的小护士。有青春逼人的学生。还有意气风发的中年人。也有烫着黄头发,穿着喇叭裤的小年轻。嘴里大声吼叫“你就是那冬天的一把火,熊熊火光燃烧了我”。
知识的大门向每个人敞开,不分贫富贵贱,男女老少。
林海媚进了教室门,找了个靠窗靠边的位置坐下。因为个子高,近视,她找了第四排,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一股香味直袭唇边,林海媚吸了吸鼻子,“有的人真讲究,上学还抹这么香”。
“喂,进去一点,我坐这里了”,一个烫着酒红色,波浪卷的美女霸气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