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深谷的中心,演武场之上,劫负手而立,目光巡视着因为凯隐到来而惶惶不安的影流教众。
“我们是影子的杀手,是传统的破局者,现在我给影流教派的每一个人挑战我的机会——只要你觉得自己的实力强于我,或者比我更能当好影流的领袖,都可以让全体影流教众做见证,只要他们认为你有那个资格。”
他低沉的声音令教众们感到安心,如果领袖的位置是以合乎规矩的手段更替的,那并非难以接受。
强者,理应受到仰望。
演武场的另一头,凯隐笑了。
劫居然为了他临时加了规矩,表面上是方便了他,让他发出挑战的行为合理化。但实际上也限制了他,让他不能放开手脚全力去战斗。
生死决斗变成了类似比武的性质,如果他在比武中杀死了劫,那肯定会让教众们群情激愤的吧。
不过无所谓了,眼下他眼里只有如何将劫打败。
“放手做吧!”
拉亚斯特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凯隐拖着镰刀一跃而上,巨镰划出一道锋利的弧线,将劫懒腰砍成两截。
足以以假乱真的阻塞感通过镰刀传到手中,凯隐暗叹劫对暗影魔法的操控又精进了。如果让他承认一位能和自己相媲美的暗影大师,那必然是劫。
劫的身体散成了黑烟,真身从凯隐的影子里破影而出,将致命的锋刃刺向他的后背。
影袭!
同样的,就像凯隐没能击中劫,劫也没能击中凯隐。他的身体竟诡异的扭动着,像毛巾般拧成狭长的一道黑影,躲开臂刃的同时钻向劫的胸口。
刹那间,劫的本体迅速向后拉开距离,如同飞行员弹出驾驶舱,留下一道依旧保持着俯冲动作的分身。向前的影分身被凯隐变成的黑影击穿,一枚飞镖在藏在分身之后接踵而至,不知是何时掷出的。
凯隐撞向地面,露出半跪在地的本体,而劫就翻身落在他面前不远处,毫发无损的看着他。
“这样是打不出人命的。”泽尔看着师徒俩一瞬间数次博弈,结果两个人愣是没掉一点血,就知道这场战斗不会像他所想的那样热血。
似乎是听到了泽尔的吐槽,凯隐蹬着腿再次冲了上去,和自己的师父俩开启了战斗。
这一次,巨镰挥出了血色的残影,他在自己的攻击中融入了暗裔的血魔法。
为了发挥出暗裔巨镰的真正威力,凯隐在挥动武器的同时也在配合着拉亚斯特,招式变得大开大合,变得不怕受伤。
他不愿活在劫的阴影里,没有人愿意活在别人的影子下,所以他遵循着劫教给他的原则,又当着他的面将这些原则一一打破,开始寻找着属于自己的战斗智慧。
凯隐不再忌讳疼痛与流血,只要不受致命伤,手中的暗裔武器就能在转眼间修复他的伤势。巨镰横扫,利刃纵贯,他如同一道黑红的残影,将疼痛、技巧与怒火以同等的力量注入一次次的挥砍中。
随后,他便发现自己甚至能用身体挡住劫的飞镖,左臂上血肉被暗裔之力扭曲而成的天然铠甲足以抗下劫的斩击。
劫在凯隐的身边飘动流淌,与他的狂暴相比显得冰冷异常。
他看出了凯隐招式中隐藏的规律,依然没能完全摆脱他所传授的技巧,只不过天衣无缝地衔接成了流畅的动作。看似大开大合的姿势中藏着微妙的小动作,他在不断适应战况,破绽越来越少,实力进展飞快。
如果不是他毫不克制的情绪几次暴露了攻击意图,让劫有足够的时间挪开身体,可能这会儿劫体内的鲜血已经洒了出来,被凯隐手中的巨镰吸收吞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