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看着眼前人,面色复杂。
本以为此事还要过几天,谁知道这么快便发生了。
简直不给人准备的机会,如今只能无奈地开口发问。
“你为何如此?”
闻言朱尚炳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腰都没办法直起来。
过去的画面犹如走马灯般在脑中闪过,他眼神复杂看向朱元璋,忍不住摇了摇头。
抬手挥笔泼墨写下四个大字。
睚眦必报。
“凡人皆有七情六欲,我亦是,本已处处忍让但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是我。”
“演武场内是我精心培养出来的兵,他遣蓝玉处处打压,险些害人丧生,这些欠下的债总有人要来向他讨,我本就没什么肚量何须大惊小怪。”
“皇爷爷若是要罚,孙儿听之,任之。”
这番话吓得周围的人不敢吭声,齐刷刷将目光放在那位身上。
唯有本人,却释然。
人无完人,便有破绽可循。
他之所以忌惮,正是因为朱尚炳的表现太过无瑕。
无论是文治还是武功,都堪称一流。
想到这,他无奈地摇头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下去吧,这件事咱要仔细想想。”
后者听闻也不扭捏直接离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朱元璋眼神复杂。
若是不知道朱允熥的结局,他早就勃然大怒。
因祸得福,也算一场造化。
想到那道青灯古佛,幽居古寺的身影,朱元璋再度惆怅喃喃自语。
“那允炆,又该怎么办呢?”
……
麟德殿内。
耳光声回响在大殿内,抬眼便是朱樉写满不爽的面。
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家儿子,二话不说去外面的柳树那折枝,拿着新的柳条出现在朱尚炳跟前。
背上顿时出现一道鲜红的伤痕,因为树枝没有处理干净,还有许多小小的伤。
熟悉的感觉让朱尚炳想起刚来应天那段时间,一时出神居然没有控制好面上表情。
这幕被朱樉看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揪着耳朵斥责。
“逆子!你闯下塌天大祸还敢笑!”
怎料后者听闻不以为然,还露出无辜的表情。
想要蒙混过关。
但这招已经用了太多,朱樉早已不吃这套,二话不说给朱尚炳来了拳,再度怒吼。
“逆子!你还敢这样!倘若有天我这辈子不能回封地,一定是你害的!”
坑爹。
他这段日子就没安生过,隔山差五出点事。
朱樉都开始怀疑,是不是他家臭小子与应天的风水不合。
岂料朱尚炳听闻面上居然摆出同样的表情,依样画瓢对着朱樉大吼。
“坑儿贼!你又好到哪里去?我来应天还不是因为你!”
不提也罢,一提他便火上心头。
原先在封地的时候逍遥快活,除却每天都有大佬催促练功以外,日子那叫一个潇洒快活。
到了应天后……
看着已经快秃了的柳树,朱尚炳仰天长叹。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话音刚落,熟悉的小太监再度走来,他面带笑容看向父子二人。
说明此番前来的原因。
“陛下请秦王父子上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