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魍
继续朝前走两百多米,这是一片干燥的枯地,杂草都处于干枯状态。很明显这里的杂草被人为破坏过。三人对现场进行勘察判断,摩多道:“她的体力差不多耗尽,应该是在这里被打倒。距离修道院直线距离四百到五百米。”
梁袭围绕观察一圈:“没有拖拽的痕迹。”
摩多:“我们不能排除多人作案的可能。”
梁袭不同意:“从这个现场来看女生进行了一定的反击,如果是两名男子,女生几乎不会有反击的能力。”
摩多观察一会,点头:“同意。”
可兰特:“按照这个理论,一个男子追上女生,将其打晕或者打死后扛走。女生体重五十二公斤”看梁袭。
梁袭估算:“我能扛一段距离吧。”
摩多:“继续前进。”
继续前进到达修道院,一路上没有任何发现。三侦探推测,凶手打倒女生后没有朝修道院走。可兰特左右指修道院外的两片建筑,道:“左边是医护、厨房、教工居住和工作的地点。右边是苦修院。”
梁袭道:“警察查过修道院,但没有对左边附属建筑进行排查。”
摩多:“走走看,先去苦修院。”
三人一边走一边聊,梁袭道:“我们还没有解开凶手为什么会和女生照面的问题。”
摩多笑道:“有些问题暂时解不开就不要理会。在解开其他问题时,你会发现原来解不开问题根本不是问题。我们现在有几十个问号,关键是要找到能回答其中一个问号的答案。或许这个答案无足轻重,但却是解开其他问号的钥匙。”
摩多七十岁,性格很慢,满脸的白胡子加上一头白发让他显得尤为苍老。但他的眼睛非常年轻,很灵活,有灵魂。这双眼睛让主人外貌多了坚毅与睿智的评价。
摩多道:“多问问题,多想问题,提出足够多的问题,就能解答问题。”
好吧,确定是约翰被乔治骗了20万!
苦修院的房间比鸽子笼大不了多少,最大不过七平米,最小四平米不到。这片建筑依山而建,有点窑洞的意思。一条走廊,一排苦修室。走廊尽头是刑具厅和鞭挞室。鞭挞有自己动手和别人抽打两种类型,有意思的是负责打鞭子的人不能是天教信徒。
刑具厅一个50公分宽的之字楼梯到二楼,苦修院一共三层,模式几乎一模一样。站立在苦修室前,可以想像到数百年前一个人面壁跪地,整夜不停的忏悔与祷告。在苦修院发现了一些不和谐的东西,在二楼的一个房间,墙壁上画了一个撒旦教的六芒星。
目测这个图案有很多年的历史,摩多道:“天教信徒苦修祈祷,希望通过身体的疼痛来减轻人性的本恶,让灵魂更接近上帝。撒旦教的信徒也有苦修祈祷,目的不同,他希望恶魔主人能使用他的身体来到这个世界上。根据我的了解,全世界发生过多起自称恶魔穿越六芒阵附身信徒的事件,其中有一起事件非常奇特,被附身前的信徒手无缚鸡之力,被附身之后力大如牛,几名警察按不住他。”
摩多道:“心理学专家认为是精神分裂与自我暗示。”
梁袭好奇问:“实际上呢?”
摩多摇头:“我不知道。上世纪70年代他被强制接受脑前叶切除手术,他的生命比平均数多活了20年。重点来了,70年代之前切除脑前叶被当作一种正规精神治疗手段,被切除的人缺乏自我意识,如同行尸走肉,以至于后来才废除了这种治疗手段。这位信徒是个例外,他虽然在日常生活中和别人一样,但每当独处时,他就会咬破自己的手指,用鲜血画出一个撒旦六芒阵,跪地祈祷。”
摩多道:“我为此专门去精神疗养院见他。我感觉他的眼睛内隐藏着思维。怎么形容呢?我见过很多其他做了同样手术的病人,他们的眼睛是死的,没有光彩,没有灵魂。而他的眼睛藏匿有生气。我就这个课题浪费了五年时间,甚至去了梵蒂冈,但一直没有获得我想知道的答案,直到他去世我才罢手。那时候我和你一样年轻。”
梁袭问:“至今你有具体的想法和看法了吗?”三人一边走一边聊,不像是在破案,更像在开研讨会。
“从科学上解释,当时手术出现偏差。从心理学上解释,潜意识人格有部分意识不在脑前叶。神学上解释,恶魔在其身体内沉睡。”摩多道:“30年前我认为,人类的结构非常复杂,出现一些异常例子可以接受。20年前我认为,有人给他持续服用试验药物。10年前我想或许是我记错了。”
可兰特问:“现在呢阁下?”
摩多笑道:“现在?现在我只将这件事当作一件事,一个故事。”
向上再下,先三层再二层,最后一层。从二楼下来回到入口刑具厅,三人聊着天巡视第一层的几十间苦修室。刚离开刑具厅不远,可兰特就叫停:“等等。”
两人等等,等在原地没有吭声,给可兰特思考或者反应的时间。可兰特凝视前方空荡荡的走廊,肯定语气道:“空气中有血的味道。”
血的味道与氰化物致死散发的杏仁味有一个共同点:不是所有人都闻出来。血液有铁锈或者金属的味道,为什么是这种味道呢?主流解释说因为血球铁蛋白。人类在数米之外能闻到血味还有一个条件:很多血。
梁袭没闻到异味,但见可兰特要向前搜索立刻阻拦,拿出波比给的紧急对讲器:“呼叫保镖组。”
“保镖组收到。”
“需要人员探路。”
“明白。请在原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