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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无忧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无涯谷的寝殿里。

她一骨碌起身,却因为身子太弱摔了一跤,衣角被牢牢挂在了床框。

她用力拉扯着,无暇顾及刚换过的衣服勾坏的口子是不是太大,就这样踉踉跄跄向外跑去。

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更关心的人要看。

“萧伯染呢?”她一把抓住迎面而来的扶桑君。

“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你这个身体真的很奇怪,帮你输灵力时感觉好像是将水倒入深渊一样,永无止境。”

“我问你萧伯染呢!”

扶桑君叹了口气,痴人。便带她去了之前那放置凡人灵识的洞穴内。

乐无忧觉得这洞中比之前更是冷上了几分,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身体太弱。远远她便瞧见中间空地的石台上躺了一个人,被光彩琉璃的法阵保护其中。

她看不清他的脸色。

她飞快跑向他,半跪着,握住他放置在胸口的手。

入手的冰凉让她下意识缩了一下。

他的手如冰夷川的万年寒冰,没有一丝温度。

她飞快将他从头到脚都摸了一遍。

“为什么会这样?”

“他的灵力都给了你,我拦不住。幸亏有他之前给我的冰晶露,没想到红儿没用上,他倒是用上了。”

“可是,就算是传给了我也不至于。”她想说也不至于“灵识尽散”,却没有说出口,如鲠在喉。她以为以萧伯染的能力纵使那灵力做不到像神族一般源源不绝,但只要一息尚存便可以慢慢蕴化,只是时间长短问题,断然也不至于如同个死人般躺在这儿。半晌,她终于继续道:“可是伤得太重?”

“伤是小事,只是失血过多。就是。”

“就是什么?”

“他的血好像有某种禁制,让他半点儿也没法蕴化灵力。我如今能做的也就只是这样护他灵识不散。”

“禁制。”她自语道。

好阴毒的君戚夜,明明施咒的萧仲梁,伤他的也是萧仲梁,但她就是想到了君戚夜。

她有种没来由的感觉,她觉得这萧家兄弟好似都与他有仇一般,竟让这二人一个绝无后路,一个遍体鳞伤。

以他神尊的身份明明有更好的办法制服萧伯染,却偏偏要费心设局,用上这样一招。

她着实想不明白,他种下禁制时究竟为了什么,真的是为了尧商的大业吗?

“可有什么办法?”

“大概只有等吧。也许等个几十年,他就醒过来了。”

“几十年吗?”可是她没有那么长时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