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见到柳湘莲的神色，黑衣人终于有了反应，吊着下颌露出一副诡异的笑容，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从他嘴里掉了出来，柳湘莲定睛一看，是个被咬破的鱼泡。

紧接着，就见黑衣人脸上肌肉逐渐绷紧，笑容越发恐怖，身体开始痉挛抽搐，胸腹部不受控制地挺直并反弓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每一口都带出大量混合着泡沫的鲜血。

柳湘莲脸色愈发难看起来，看症状应该是中了马钱子碱之类的神经毒素，从发病时间判断，在他失败的那一刻便咬破了毒囊。

随着时间流逝，黑衣人身体松弛了下来，变成了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柳湘莲蹲在旁边静静沉思着，究竟是谁会对自己出手？

理国公府？不会是他们，一是动机不够，二是时间上来不及，三是实力不对等，自己今天展露了不逊于二流高手的实力，对方却只派一个二流高手来刺杀他，是不是瞧不起？况且，就凭他们，能否豢养得起一个二流高手境的死士，还得两说。

同理，也不可能是东厂，若是自己的身份果真暴露了，就凭自己单杀贾布的战绩，他们也不会白白让人来送死。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可能，联想到柳芳的死，柳湘莲心情沉入谷底，若真是他，当前的自己除了逃跑，毫无反抗之力。

看来明天就得进宫陛见，柳湘莲打定主意，心中对生死的恐惧和对权势的渴望空前强烈。

沉默了一会儿，柳湘莲走出小院，唤道：“张伯，先别忙活了，你去把张三叫来，我有事交待他。”

张伯点头应是，出门后没多久就带着张三回来了。

“二爷，您有事吩咐？”

柳湘莲没说什么，只是带着他进了后院正房。

张三看到地上的尸体，瞳孔一缩：“二爷，这是……”

“你别多问，天黑后把他处理了，不要让任何人察觉。”

“是，二爷。”虽然满肚子疑惑，但张三对柳湘莲的话绝对服从。

柳湘莲点了点头，又问道：“兄弟们都安顿好了吗？”

此番上京，柳湘莲把自己为数不多的家底全部带来了，虽然连同家眷也只有二十几号人，但都还算忠心，是能用之人。

“二爷，都安顿在安平街一通三进的大宅院里。”

“好，你待会儿回去点几个机警的，过来我这里作暗哨，十二个时辰不间断。”柳湘莲点头道，待张三应下后又接着道：“你们这段时间的任务是摸清神京地下势力分布，后面就要开始扩张了。”

交代完后，柳湘莲带着张三跟没事儿人一样回到前院，一家人一起，吃了回京之后的第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