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灵堂外走来一群人,当中一个披麻戴孝的中年妇人扶着一个老太太,正是柳家两代主母陈氏和杨氏。
杨氏老远就看到自家小儿子的半张猪头脸,当即丢开陈老太君,奔向了柳天逸,一把将其抱在怀中,哀嚎道:“这是哪个天杀的,下这么毒的手!”
她打量一圈,最后目光锁定在柳湘莲身上,咬牙切齿道:“是你!你这个畜生,你好狠的心!”又转头对家仆们喝道:“你们怎么还不把他拿下!”
家仆们闻言,面面相觑,都不敢动弹,柳天华也是讷讷不敢言。
“咚咚咚!”这时,陈太君走了进来,将手中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响,眼里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在柳天逸的半张猪脸和柳湘莲淡然的脸上停留了一下,最后落在了柳天华脸上:“天华,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老祖宗。”柳天华点头,站起身来道:“孙儿刚才正在里间为父亲抄写佛经,突有小厮来报灵堂里有人闹事,孙儿连忙赶来,便见到二弟已经被打倒在地,昏迷不醒。孙儿问清缘由后知是柳湘莲行凶伤人,便命人拿下他,可他竟负隅顽抗,打伤了好几个下人。”
“果然是你!我要你死!”杨氏神色凄厉,对柳湘莲恨之入骨,见周围家仆都在装傻,便一把将怀中小儿子丢在地上,就要扑过来撕咬柳湘莲。
柳湘莲自是无所谓,打一个也是打,打两个也是打。
旁边柳天华却是暗道不妙,一把抱住杨氏,急声道:“娘,别冲动。”
就在这乱糟糟的时候,陈太君厉喝道:“住手!”场面瞬间安静下来,杨氏脸一白,抽抽搭搭地哭泣起来。
“他们几个都是莲哥儿打伤的?”没再理会杨氏,陈太君询问道。
“正是。”柳天华回道,眼中还有浓浓的忌惮。
陈太君沉默片刻,又转向柳湘莲,皱眉道:“莲哥儿,你来说说事情的经过。”
看来这老太君却还是个人物,柳湘莲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眼,拱手道:“回老夫人,我今日回京,听闻噩耗,心中悲痛不已,便立即赶来为芳大伯吊孝,谁知在灵堂中,柳天逸毫无缘由对我口出恶语,这便也罢了,谁知他竟还辱我父亲,我实在忍无可忍,冲动之下才对他出手,后面的事便基本如柳天华所言。”
听闻此言,陈太君眉头竖起,眼睛紧紧盯着柳天逸道:“天逸,他所言可当真?”
柳天逸还想狡辩,被祖母严厉的目光注视,却也只张了张嘴,点头应是。
“哼!看你管教的好儿子!”陈太君对杨氏低哼道,杨氏闻言哭得越发小声了。
没再理会杨氏,陈太君严厉的眼神又看向柳湘莲:“即便如此,当着人父灵位殴打人子,便是你该做的?”
柳湘莲毫不相让地对视着陈太君:“当其子辱其父,这便是身为大房该做的?”
陈太君冰冷的眼神注视了柳湘莲良久,最终点了点头:“好,你很好,既如此,此后我柳家再无你此人,省的我们拖累了你的前程。”
柳湘莲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众人一眼,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