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幽羚欲要寻出那个伏兵时,一阵撕裂的剧痛突然从他的背上传来,一柄利刃从身后袭来,贯穿了他的身体,已从胸膛刺出。“咳!”遇袭的瞬间,幽羚顿觉自己的气力都已丧尽,他本欲反击身后的刺客,但如今,他却连回首看清来者的余力都使不上来。就在这时,北腾却突然起身,快步赶到幽羚面前,双手拳刃骤然挥落,重重擂打在幽羚的胸膛,骤然火花四溅。
幽羚颤动一下,却完全无力回击。眼见对手已至绝境,北腾却全无收手之意,他先是扬起拳刃,将幽羚手中长刀一击拍下,随后便是向上一挑,将前端的利刃刺入幽羚的胸铠。就在此刻,那个身后的突袭者亦将兵刃一把抽出,而北腾却将手腕抬起,借由利刃穿刺,将幽羚如同战利品一般举起。
“哈哈哈,您刚才的气势都去哪了呢?现在的样子可真是狼狈呢。”北腾的倒影露出一抹奸佞的笑容,端详着猎物一般的幽羚:“既然您这么不愿意为收割者效力,我就让您解脱得快一点吧。”
话音未落,北腾便将拳刃从幽羚体内一把抽出,随后反手一击横斩,再度将幽羚击倒在地,正当幽羚挣扎着试图起身时,北腾已然上前,一脚踩中了他的身体。而这时,幽羚的灰色身躯,伴随着一抹苍白幻光,再度变为了老者。而此刻,老者面色苍白,他身前的创伤还在汩汩涌现着鲜血。
“这么多年,你还是只会用偷袭的伎俩吗?”即便气息衰微,但老者却仍然没有丝毫畏缩。“特殊情况,总得特殊对待啊。”正当北腾轻浮说道时,那个突袭者也来到了北腾的身后,却只是无声侍立。北腾扭过头去,假意夸赞道:“干得不错,没想到关了你十多年,居然还有这样的力量。”
而这时,幽羚也看清了那个突袭者的容貌,但在霎时间,他不免为之一怔。这个突袭者全身灰白,也是一只奥菲以诺,身形相比魔人态的北腾有几分瘦弱,面容之上除去一枚灰白的独眼,并没有清晰的五官,脸颊上则密布着节肢般的斑纹,一头白发披垂,极尽邪魅。
在他的手中,握着一柄硕大的八方手里剑,其中一根突起的利刃上,还沾染着点点血液,显然就是方才袭击幽羚的武器。然而,在幽羚的心底,却对这个来者有些许非同寻常的印象:“你,难道是,可是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您现在还是不要想这么多比较好哦,幽羚,前辈!”突然,北腾面容狰狞地重踏一脚,将幽羚的冥思粗暴地打断。随后,北腾便抬起拳刃,对准了幽羚的咽喉:“那么,就此再见了,幽羚,前辈……”言罢时,那柄利刃便被他快速刺下,幽羚也不甘地闭上双眼,静候着最终的裁决。
然而,除了一阵寒气拂过,意想中刺刀贯喉的痛感却并未传来。幽羚睁眼望去,却见北腾将拳刃悬停在自己面前寸距,随后便再度化为人形。此刻,那个不修边幅的青年,正注视着自己咯咯作笑:“您放心,我没打算杀了您。毕竟血玫交代过我,让我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教训一下您,但为了他的计划,也为了我以后可以尽情享受狩猎的欢乐,还是要留您一条命的。”“就算你不杀了我,我也不可能为收割者效力,死心吧!”幽羚说着,便将头执拗地偏向一边。
“为什么啊?为什么不能接受现实呢?您本来不过也就是一个奥菲以诺罢了,为什么要忤逆奥菲以诺的本性呢?明明只要接受就好,只要顺从就好,就可以尽情地去做自己想做的所有事。为什么非要执迷不悟地,让自己进退两难呢?”北腾嘲讽般地苦笑一声,耸了耸肩道。
“奥菲以诺的身份从来就不是挥霍自己欲望的借口,就算身体不再是人类,也不该就此抛弃人心,也还是可以像人类一样活下去!”幽羚再度怒目圆睁地呵斥道。“是吗,那您活得可真是够累的呢。”北腾昂首哼笑一声,便从身后的口袋中取出了一只盛装着橙色液体的注射器:“不过,很快您就会忘记这一切,成为我们手上听话的工具了。您说得没错,我现在的实力,有一部分也是拜您所赐,但您无需感到负罪。接下来,我会用这股力量,杀掉更多联盟的人,就像两年前,我杀掉乾健那样。”
“这个,难道是,霜刃他们一直在制作的……这么说,奥菲以诺和异虫,终究还是联手了吗?”看清北腾手中之物时,幽羚本已涣散的瞳孔再度一缩,双臂也开始微微颤抖。“这些,您就不要在意了。接下来,就作为一个工具,久违地发挥一下您剩余的价值吧。”“你们或许能控制我,但你们注定不会成功的!”眼见针头正不断逼近,幽羚却并无反抗,也无一丝惧意:“我相信人类,也相信他们的后继者,一定会挫败你们的阴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