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别说他们这些刚从国外被召回的优秀青年,就是本地知根知底的人都要在参与前接受严格的审查,稍微有点污点都不可能参与其中。
不过能认识到这点人的中显然不包括徐线春,他一上车就在好奇兴奋的问东问西,“Why?究竟是什么事情这么紧急,要让我们直接来南都?搞得我回了平京都没来得及好好玩,连我parent(父母)都没见就转机过来了。”
“咳,别问了。”梁剑锋用手肘轻轻捅了一下室友,这一路上他已经是多次提醒徐线春管好自己的嘴,可惜效果不大,仅仅是让他从要昭告天下变成了昭告朋友圈,最后妥协成了向所有混得比自己差的人宣告——“爷们被导师叫回来,就是要整个大的!”
这很明显是违反规定的,只不过他也不知道被叫回来是要干啥,所以念叨一会后也就没人再关注他了。
再者,一般来说,现在这个环境哪怕是国家级大项目,只要不是得罪了人被鸡蛋里挑骨头揪着不放,那这种小问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手底下的人那么多,管都管不过来,谁在乎你每天都干啥,只要不出事,爱咋咋。
这一路上他都处于是想说但又总被制止的状态,憋了这么久,终于是熬到南都了,也见到了项目组派来接机的人,能忍到现在,没有在机场就问出来,徐线春觉得自己就已经很懂规矩了。
现在人都已经坐上车了,他是再也就忍不住了,用手将梁剑锋的手肘推回去,“哎呀这里又没有外人,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我们被叫回来,不就是让我们来参加project(项目)的!既然到地方了,那还能有什么不能说的。”
徐线春满不在乎的说道,浑然没有注意到赵青的表情。
他没有这种自觉,赵青也好生硬的回答道,“抱歉,现在还不方便透露。”
见他一脸严肃,无趣得很,徐线春悻悻的摆了摆手,“国内就是这点不行,一个个捂得这么严实,把那三瓜两枣的技术当成个宝,要是那些领导能明白Sbsp;withoutBorders(科学无国界)的思想就好了,有什么project拿到国际上交流交流,指不定人家就做过可以直接拿来用呢,也不至于让咱们总是重复人家的老路啊。
要我说咱们就该这么干才对,那不知道省了多少时间精力,省下来的那些经费拿来提升我们这些stists(科学家们)的待遇,用不了多久,就能赶超兼摄邦国了。”
徐线春一边说着朱赤的语言,其中还要夹杂一两个单词进去,听得赵青直皱眉头。倒不是他听不懂,能参与到这个项目来做保卫工作的,就没有一个简单人。
可能听懂和能听得习惯完全是两码事,在一个周围人都说朱赤语的环境下,大家第一次见面不问“您贵姓”而是来一句“What’syouna?”,冷不丁下换谁都很难反应过来,思维是有惯性的,这句话要是说得再快点,带上点口音,就会被先入为主的判断为这是朱赤某偏僻地区的方言。
不过还好,徐线春来自于朱赤最大的“学区房”平京,接受的教育那不得不说是整个朱赤头一线的,哪怕在兼摄邦国呆了那么些年也没有染上口音,从嘴里蹦出来的话拿来语音转文字都不成问题。
但这毕竟是两种语言的混杂,赵青只有在十几年前的小学、初中时期才会听到有人这么说,那个时候的兼摄邦国还是人人向往的神圣美好之地,连带着他们的主要语言英语也成了挂在嘴边彰显自己“厉害”的一种方式。
不过现在就不这样了,至少赵青已经很少听到有人会这么说话了,即便有也是研究人员在碰到绕不开的单词,或叫起来更顺口的时候,像徐线春这样一句话里非得夹杂那么一两个不然就不舒服的,赵青很是不习惯。
大概是注意到了他微微蹙眉的小动作,徐线春连忙解释道:“抱歉抱歉,我在那边待久了已经习惯了,刚回国有点改不过来。你以前留过学吗,应该也有这体会吧。反正我知道剑锋也有这种情况,以前在兼摄邦国有时候想不起单词,憋急了嘴里就能蹦出个朱赤语来,当时给那群老外迷得不轻。”
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他又拉了梁剑锋举例子表示自己不是孤例,赵青只是透过中央后视镜看了一眼徐线春,对他这种习惯没有发表任何看法,而是谈起了另一件事。
“因为最近这段时间南都的外宾比较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们现在得先去军区的临时招待所。条件上可能要差些,还请理解一下。”
“嗯,这个没问题的。”梁剑锋摁住了想说话的徐线春,别说赵青,就是他都有点受不了徐线春那时不时蹦出的单词,在他看来如果不是必要的情况,完全可以让自己正常与人交流。
在这一段交流过后,三人一路上都在保持着沉默,徐线春是因为他们不喜欢自己的杂交口语而选择闭口,梁剑锋则是他这个人本身就比较闷,平日里话就很少,相较于热闹,他更喜欢独处安静的环境。
赵青不说话是怕自己会在不知觉中泄露出一些机密情报,对于日常工作来说消息的泄露大多源于个别分子在特殊心境想法下做出的狗屁倒灶的事,而对于专业特工而言,哪怕是普通的交谈也会被他们分析出许多有用的信息。
对于这两还未确定是否安全的从外国归来的人,谨慎些总归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