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设备没有第一时间跟随陈念一起进入漆黑墙面的世界。
它在智能芯片的操控下,将漆黑墙面外部世界四周的景色摄入镜头,艺术级别的构图让直播间的观众们在惊呼中刷了一波礼物。
而以人类身份首位穿过漆黑墙面的陈念,看着漆黑墙面内的景色,震惊到难以置信。
他握着多功能匕首的手指轻轻敲击匕首的握把。
如果漆黑墙面外的世界尚能用人类所熟知的世界观来形容,那么漆黑墙面内的世界又该如何表述。
陈念沉思着,下意识地转动手里的多功能匕首。
他到底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够向直播间里的观众和官方的代表去形容漆黑墙面内的世界。
壮观?
猎奇?
恐怖?
还是别的什么词语?
陈念想不出来。
他贫瘠的文学词汇让他无法在第一时间想到眼前的画面的形容词。
恰在此时。
直播设备构图完艺术级的画面,让直播间的观众看得很爽后,顺着陈念之前穿过的洞口,进入漆黑墙面内,将陈念的所见全都摄入了镜头,呈现在直播间。
陈念前方大概一公里的位置,坐落着由乌黑和白灰两种颜色交织而成的圆柱形血肉灯塔,灯塔螺旋上升直至塔顶,塔顶是平平无奇且由白灰色的硅类物质制造而出的平台,平台上发射出几道蓝色光柱延伸到光幕。
血肉灯塔的最外一层附着着漆黑墙面外长条型建筑外部的硅类物质,看上去两者之间倒是没什么区别。
若是隔远些去看血肉灯塔,甚至能隐约看出血肉灯塔是由两种不同的长条畸形生物融合而成。
它们互相拥抱,仿佛充满了爱欲的纠缠与憎恶,这样猎奇的血肉灯塔矗立在直播间所有观众的眼前,并无声地蠕动,让直播间的所有观众有些坐立不安。
[兄弟们,我真是焯了!念爷前面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啊?我感觉在狂掉an值啊!这不是星海探索的直播间吗?怎么忽然变成克苏鲁了!]
[抱歉兄弟们,我顶不住了!先撤退了!就像楼上的兄弟说的,这画面也太掉an了!我感觉眼前都是花的,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这个圆柱形的玩意!]
[硅基生命?大错特错!这叫克苏鲁生命!]
[完了,我an值掉完了!我现在看什么都像直播间里圆柱形的玩意儿,我是不是疯了?]
[虽然看起来确实很掉an,但是有一说一兄弟们,宇宙里还真可能有这种猎奇的生物存在,毕竟我们人类的审美又不是宇宙的审美。]
[楼上的兄弟,您才是真正的博爱众生啊!]
即便以直播间观众水友真爱粉们对猎奇的接受度,都很难接受前方的血肉灯塔。
没有其他的原因,就是单纯的太过猎奇,几乎不在大多数人类所能接受的范围内。
为此智能芯片在感应到直播间里流失了一部分的观众后,也是自动将画面里对人类来说无法接受的猎奇画面给模糊化了。
而同样在直播间里观看陈念直播的华国官方[天文台]的智库们在看见血肉灯塔的时候,倒是要比普通的观众更能接受血肉灯塔。
相比普通观众所看见的猎奇画面,他们更愿意去探究猎犬座p第七行星上的文明为什么会进化到现在的模样。
[天文台]会议室内,一位半个小时前被华科院派来的身世清白的归化生物学大拿看着白墙上陈念直播间里的画面,大脑都在颤抖。
“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
“如果画面里的都是真实存在的,那我们人类文明发展到今天的生物学又算得了什么?它们这些异星生命的模样无论哪一点,都和我们现存的生物学相差甚远!进化论都要被推翻了!”
“这对我们刚刚建成没多久的生物学大厦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我对陈念的直播间持否定意见,我认为他不可能在异星生存,直播间里的所有画面都是虚假的都是特效!”
就如同其他第一次见到陈念直播的智库们一样,这位生物学的归化大拿感觉自己的大脑在颤抖。
他所学的一切跟生物学有关的知识,在直播间里血肉灯塔的冲击下,摇摇欲坠。
所以他一出声,就想要否定陈念直播间的真实性。
唯有这样,他被直播间的血肉灯塔狠狠冲击的世界观才能恢复原样。
李老倒是很淡定。
他不久前倒也像这位归化大拿一样觉得陈念直播间画面里的某些生物并非真正的生物,但后来他想通了。
宇宙是一锅大杂烩,里面存在着无限的可能,人类现在所能观测到的宇宙不过是整个宇宙的冰山一角,若是用人类如今所探索到的所有知识去毋定宇宙就是和人类所探索到的一样,那对整个人类文明来说来说才是灾难。
“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李老轻念出这句话,扭头瞅了眼归化大拿,沉稳开口:“安伯·奥乔亚教授,你的眼界太狭窄了,只注重着地球的一亩三分地。从现在起,你要明白,我们是在通过陈念的眼睛去近距离观察太阳系之外的宇宙,那么你要知道,宇宙即是无限的可能,总而言之,最好不要拿你浅薄的知识去挑战宇宙的极限。”
“你要知道,我们人类到目前为止连太阳系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探索完整。”
李老的话得到了在场智库们的认同。
智库们也很同情安伯·奥乔亚教授(下文简称安伯教授),毕竟陈念的直播间里所见的一切都太过惊世骇俗,也不怪安伯教授会这么想。
相比起真是的宇宙,陈念的直播间更像是一场来自科学幻想的视听盛宴。
“李老,我有个大胆的猜测,目标所见的这座血肉灯塔,会不会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硅基生命生物科技的未来发展道路?”一名较为年轻的生物学教授出声问道。
在陈念见到异星巨虫的那一刻,在场的智库们大部分都被学者型智库给替代,所以出现一名较为年轻的生物学教授也无可厚非。
更何况,能在[天文台]会议室内坐着的教授智库又岂是籍籍无名的庸才,哪怕他们相对于一些成名较早的学者来说年轻。
“生物科技?”
在场所有对生物学研究较深的智库们都皱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