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啊,我们村真得拿不出银子了啊!”
靠山村村口,转过一个弯的宽阔空地上,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跪在一群骑士领头一名满脸横肉、手臂极长,未握缰绳的一只手臂偶尔下垂足拖至马腹的黑矮壮硕的山匪前,涕泗横流,哀伤乞求。
与此同时,空地另一侧,哀求老者身后,村中青壮聚集,或携镰刀,或携扁担,总之各种农具或者有微弱攻击力的生活用品。
众皆愤恨,可却敢怒不敢言,甚至低着头,生怕目中怒火为对面凶残山匪所见。
啪得一声。
黑矮长臂山匪挽了个鞭花,作势抽打,大声呵斥道:“莫不是哄骗洒家,十里八乡就数你们村每次贡银最少,怎交不出来。”
“可,可是大王知道的呀,我们靠山村地最为贫瘠,更何况这几月一下就翻了三倍,就是把小老儿这二两骨头拆了也榨不出油来了啊!”
老村长不顾黑矮长臂山匪座下骏马突然高高扬起的马蹄,膝行向前,连连磕头,眨眼间额头血肉模糊。
谁知,以谷阳寨三当家,黑矮长臂山匪为首的众骑士却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但你一言我一语拼凑起来的话语却骇人至极。
“哈哈……”
“啊呸,谁要你这老骨头,又老又柴!”
“马头六,你这口直心非的家伙”
“哈哈!”
众山匪旁若无人,皆哈哈大笑。
空地另一侧的诸村民却彻底吓破了胆,就连最有血性的年轻人这下也都抿着嘴面无血色,众山匪的凶暴残忍已经超出了他们想象的极限。
对方不是人,是吃人的魔鬼。
“这,这……”
跪在三当家马前的老村长这下彻底说不出话来,恐惧与无力感充斥全身,苍老枯瘦的身躯摇摇欲坠。
见达到了效果,众山匪也不再恐吓村民,黑矮长臂的三当家不耐地给出了最后的宣判。
“少废话,老东西,我给你们最后一炷香的时间,现钱不够,就把村子里的牲畜都牵出来,实在不行这么大的村子总有几个黄花大闺女吧!”
“反正不管怎么着,数一文也不能少,否则,哼哼!”
“桀桀!”
众山匪发出狰狞怪笑,寒芒闪过,纷纷抽刀出鞘,有的凶残的甚至舔了舔嘴唇,期待地望向村民,似乎希望对面反抗或者凑不够贡银,好冲上去大杀一通。
事无转垣,诸村民纷纷目露绝望。
这个时候村子里哪还凑得够贡银?
官府的税银并上个月突然猛涨的山匪贡赋早已经榨干了靠山村最后一丝底蕴。
“看来,看来……只能献……献人了!”
老村子喷出一口鲜血,强撑着没有跌倒,摇摇晃晃起身,心情苦涩而又沉重。
就近的记名村民见状赶忙将其搀扶。
转身望着众多村民愤怒而又绝望的脸颊,老村长几次张嘴,却又说不出话来。
如是几次,直到身后山匪传来不耐烦的催促声,老村长才终于说出话来,老泪纵横。
“大家,大家……”
然而就在老村长准备吩咐村民用人抵账的时候,一名背着行囊少年突然出现在村口道路的拐弯处。
少年十四、五岁,面容俊朗,身着青衣,风度翩翩。
众山匪并诸村民一时都为其气度所慑,纷纷目不斜视。
另一边,刚到自家村口的陈洛也被吓了一大跳,他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被如此多的目光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