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扭头的刹那,眼角余光瞥到了什么闪过,意识到是有人出手了。
咣!一声震响,紧接着是梁般“啊”的声音传出。
紧急回头的梁般措手不及,没想到有人敢打自己,没想到这里有人敢对自己动手。
他飞了出去,被他认为的“敢怒不敢言”的牧傲铁一脚给狠狠踹飞了出去。
牧傲铁哪是什么敢怒不敢言,而是不擅长在言语上跟人争论这些个事,他早就看梁般不顺眼了,确定了梁般不是来谈什么正事,而是来骚然纠缠连鱼的,早就想揍梁般了,只因这里不是他家,轮不到他做主而已。
现在突然出手,实在是因为不能忍了,当他面出手调戏连鱼,他如何能坐视?
就算没看到青牙的那封信,目睹眼前的情况,他一样会照打不误,至于会不会闯祸,凭他的血气方刚也顾不上,何况他还看到了青牙的回信,知道了梁般的底细,如何能忍?
轰,一堵石墙被人给撞破了,撞的稀里哗啦顷翻。
连鱼和虎妞还来不及反应,一脚把人踹飞的牧傲铁又闪了过去,追上又一拳将挣扎爬起的梁般给揍翻在地,然后那叫一顿拳打脚踢暴揍。
连鱼和虎妞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梁般这么不经打,简直是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似乎是个没怎么下过苦功修炼的。
“救命啊!”梁般发出一声凄惨嚎叫。
唰,一把剑出鞘,明晃晃的剑锋顶在了梁般的脖子上,牧傲铁厉声道:“再嚎一嗓子试试!”
鼻青脸肿,口鼻淌血的梁般顿满眼惊恐的闭上了嘴,咬牙硬扛着牧傲铁一脚又一脚的咣咣狠踢。
回过神的连鱼见牧傲铁拔剑了,大惊,生怕其冲动之下将梁般给杀了,赶紧闪身而去,一把扯住了牧傲铁,强行施法将其给拉开,“算了,住手,算了。”
见牧傲铁被连鱼控制住了,窝在墙角的梁般立马连滚带爬而起,一身白衣到处是血,连地上的折扇也顾不上捡起,捂着肋部仓惶而逃。
牧傲铁第一脚就没客气,就踹断了他的肋骨。
其实牧傲铁还是收住了,不然宰掉他都很容易,这小白脸的实力确实上不了台面,然有些事情青牙在信里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尽管是梁家的边缘人物,但也不能把人搞死搞残了,毕竟打狗也要看主人。
逃出大门后,满脸血的梁般才回头吼了声,“你们给我等着!”
这一嗓子真可谓是喊的里面的连鱼头皮发麻,彻底掀起了她对海市梁家的恐惧,似乎已经预感到了一场腥风血雨的来临,似乎预感到了这块垒城即将换主人。
见那厮还敢嘴硬,牧傲铁拎着剑就要去追,却被连鱼死死拽住了,并吼了他一声,“你疯了吗?”
牧傲铁顿住,回头看着一脸着急的她。
而门外,亦稀里哗啦跑来了一群客栈的伙计,这里连厚实的石墙都撞塌了,这么大的动静,加之梁般狼狈逃离的样子,肯定是出事了,一群伙计自然是要赶来处置的。
连鱼回头朝他们喝道:“都滚回去,没你们的事!”
一群伙计面面相觑,都这样了,真没事吗?
虎妞赶紧上前,连连挥手驱赶,将一群人给赶了出去,也跟了出去做交代。
屋里没了其他人,连鱼看了眼地上的碎石,还是那乱七八糟涂抹的血迹,扭头盯着牧傲铁,一把推开他,痛心疾首道:“要动手,我自己不会动吗?轮得到你来出头?我告诉你,你这次惹上大麻烦了,石心居,还有整个块垒城,都要被你的冲动给连累。”
她没了那份雍容,也没了那份从容,慵懒和妩媚风情荡然无存,彻底失态了,近乎歇斯底里的挥舞双臂,挥舞双拳,“你不知道他的来历吗?海市梁家,那是海市梁家呀,谁给你的勇气,就因为我陪了你一晚吗?我有男人,你只是个解闷的懂不懂,轮得到你来为我争风吃醋,你自己不想活了也就罢了,你知不知道你要害死多少人?”
在女人面前,牧傲铁还是那副嘴笨的样子,依然是一声不吭,静静盯着她在那抓狂。
连鱼噼里啪啦发泄了好久后,赤足踩着硌脚的石块,走到客厅椅子旁,一屁股坐下了,急喘的粗气慢慢平静,似乎正在慢慢冷静下来。
虎妞也回到了屋内,愁眉难解,觉得事情搞大了,收不了场了。
彻底平复慌乱情绪后,连鱼抬头了,对牧傲铁道:“走吧,快点离开块垒城,喊上你那位帮主,赶快一起离开天积山,蝎子帮什么的就当是扯澹,至于你们能不能逃过海市梁家的抓捕,也只能是看你们自己了。”
虎妞顿有些急了,“老板娘,没有凶手,我们也没办法向梁家交代的。”
连鱼盯向她,“让他走!”
虎妞低头不语了。
连鱼又朝牧傲铁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还发什么呆,还不快跑?”
牧傲铁平静道:“我说过,天塌下来我顶着,海市梁家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不会连累你们。”
连鱼又倏地站起,快步到他跟前,怒道:“你拿什么顶?就算你有一百条命也顶不了!”
牧傲铁答非所问,“你是想让探花郎给你客栈题字吗?如果是,这事我来处理。”
连鱼错愕,“什么?”
牧傲铁:“我能让他给你客栈题字。”偏头看了下打破石墙后的狼藉,“就当是我为自己的鲁莽赔礼道歉。”
连鱼和虎妞齐齐傻眼在那,不知这位是不是在说梦话,但又能感觉到应该是真话。
见两人没否定是让探花郎给客栈题字,牧傲铁长剑唰一声归鞘,转身不疾不徐而去,没有一点慌乱逃跑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