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情绪上,颇有同仇敌忾的味道。
然又能怎样?对方势大,足足有上百人,而自己这边只有二十来人,偏偏自己还把己方实力较强的曹定昆给杀了,大势已去,气愤也没用,恐怕只有认命了。
要说气愤,庾庆是最气愤的,要说被耍,他是被耍的最厉害的一个,因为曹定昆就是被他杀的。
他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不知对方实力的深浅,也不好冒然招惹,想低个头,事情就过去了,谁知又被耍了,居然还想把他身上的财物给抢了?
差点没气得他吐出一口老血来,与脸浮煞气的牧傲铁相视一眼,眼角往屋顶上挑了下。
牧傲铁会意,微微点头。
于是就在一群蝎子帮成员既悲愤又无可奈何之际,庾庆手中带血的剑又倒提了起来,再次拱手给礼道:“段帮主,能来天积山混碗饭吃的,能有几个钱?何况我们还是新来的,就更没什么钱,身上一点散碎银子也是应急用的。
段帮主,我们也是受了蝎子帮的蒙蔽,今天才刚加入蝎子帮,我已经尊您的意把曹定昆杀了谢罪,还请段帮主看我们可怜,高抬贵手就此放过。”
“是啊,还请高抬贵手放过。”有人跟着拱手相求。
于是蝎子帮众纷纷向居高临下的段云游拱手求饶。
“咳咳。”段云游又咳嗽了一声,反问:“你们怕是忘了你们今晚前来是干什么的,若让你们偷袭成功了,你们能轻易放过我们吗?”
庾庆:“段帮主言之有理,错是我们先,但段帮主之后也许诺了要放过的。我们践行了段帮主的要求,段帮主又临时加码,这恐怕说不过去吧?若一开始就说了还要赔上财物,我们也无话可说。凡事抬不过一个‘理’字,段帮主您说呢?”
段云游脸色略沉,“跟你们好话说尽,你们却这般不识相,天积山是什么地方,你们不知道吗?弱肉强食之地,是用来理论的地方吗?是不是好脸色给你们看多了?再啰嗦休怪我食言!”
见谈不拢,庾庆脸一沉,带血的剑指向了神庙之上,直接翻脸怒斥,“给脸不要脸的狗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病猴子似的,居然敢抢老子的钱,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此话一出,蝎子帮众被他吓一跳,他们虽悲愤,但谈不拢也没办法,只能是认栽,可没想过要翻脸呀,敌众我寡,敌强我弱,翻脸岂不是找死?
他们怕自己被庾庆给连累。
飞鹰帮众顿时乐了,屋顶上的右护法安天印冷笑一声,“还真是不知死活!”
然庾庆又岂止是口出狂言,已火冒三丈的他,呼的从人群中脱颖而出,腾空而起,挥剑直扑屋顶上而去。
他不想惹事,也想委曲求全,但抢他的钱就是不行!
他的钱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抢的吗?
虽不知对方深浅,本不敢轻举妄动,但他自认为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大人物见的多了,你个飞鹰帮算个什么东西,帮主算个什么鸟,真当老子朝阳大会第一人是花架子不成?
一怒之下,恶向胆边生,竟孤身从包围中杀出,直奔段云游那个贼首杀去。
曹定昆生前说的没错,敌众我寡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擒贼先擒王!
蝎子帮众吓一跳,这一出手,岂不是要把我们给拖下水吗?
飞鹰帮众顿时也笑不出来了,也有点惊住了,没想到竟有人敢在这种情况下反击。
他们岂能坐视此獠轻易近帮主之身,隔在中间的飞鹰帮人员纷纷飞身而起拦截。
“挡我者死!”
火头上的庾庆一声怒喝震响,颇为霸气,也挺给蝎子帮众醒神的。
也不光是嘴上功夫,手中剑顿在月光下陡化闪烁吞吐之流光,弹崩出一道道金铁交鸣震响,瞬间杀出一阵阵惨叫。
十几个陆续飞起的飞鹰帮人员竟无人是庾庆“封尘剑诀”剑招的一合之敌。
同时又有人飞身而起加入拦截,还有神庙屋顶上的人扑下来,四面八方联手合击。
瞬间乱作一团。
被围之下的剑势如虹,剑光时而又宛若绽开炸放的烟花光点在庾庆周身缭绕,丁零当啷弹开了一道道围攻,持剑身影更是宛若矫龙般游击穿行,无一人能挡,挡者皆身爆纷飞血雨,声声惨叫相连。
顷刻间有十余人惨叫着砸落在地,残臂断腿和血雨混杂着乱飞。
好猛!蝎子帮众几乎被这一幕给惊呆了。
牧傲铁也已挥剑大喊道:“诸位,随我杀!”
率先冲了出去攻击飞鹰帮人员。
蝎子帮众立刻挥舞着武器跟着嗷嗷叫,“杀!”
跟着一起奋力拼杀。
他们不想的,但那王八蛋比曹定昆还坑,一出手,大家都被拖下了水,飞鹰帮已经展开了反击,他们想不出手都不行,总不能站着挨宰吧?一个个心里咒骂某人之余,也都只能是豁出去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