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手指快要触碰到黄金戟的刹那,宁朝乙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一把握住了黄金戟,就要将黄金戟拔走,然就在此刻,他浑身猛然一颤,紧急撒手,口中衔着的荧石亦啪嗒落地了。
如此惊变,外面的贼鸳鸯夫妇吓一跳,又没看出怎么回事,只知能让这位放羊人失态的事情肯定非同寻常。
朱宽镇差点就抹断了吴老太爷的脖子,聂品兰差点就提剑冲了进去。
略俯身的宁朝乙却迅速向后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摆了摆手,表示没事,之后他又将荧石吸了回来,吹了干净,再次衔回口中,后将手伸向了黄金戟,这次一把抓住后便稳稳的握住了。
外人看不出名堂,只有宁朝乙知道自己此时的体内是什么感觉。
一握住黄金戟的刹那,瞬间热血冲头,身体仿佛要炸了似的,体内血气那叫一个惊涛骇浪般翻涌,眼前似乎有火山熔浆爆发出来的幻觉,耳朵里还有嗡嗡的金属颤鸣声。
黄金戟仿佛有灵魂一般,仿佛是活的,仿佛在与他对话,更确切的说,仿佛是在斥责他的冒犯!
一件金属武器,为何会产生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他难以置信。
他是强行运功施法,才压制住了体内的这股强大躁动感,才抓稳了这支黄金戟。
压制住了来自黄金戟带来的异常感后,他才意识到了,这支黄金戟非同小可,修为不破玄的人,恐怕连拿起它的资格都没有,若敢强行拿取,怕是会被摧残至爆体而亡。
这也是他刚才为什么一碰便会那般失态的原因,竟连颗荧石都咬不住了。
他更加意识到了,这支戟真正的秘密绝对不会是发财那般简单。
总之不管如何,不管这支戟本身是不是不愿跟他走,他都要强行带走,因为他没得选择。
抓稳了黄金戟后,他用力一拔,直接将戟拔出了地面,然后盯着榻上沉睡的老者缓缓后退。
他有过想查探一下这老者是怎么回事的念头,然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能拿到这支戟,他已经很满足了,不能再节外生枝,万一真将对方给惊醒了,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沉睡的老者并无任何反应,令他得以一步步退到了门外。
“没事吧?”聂品兰小声关切了一句,伸手拿下了他口中衔着的荧石,帮他照明。
“没事。”宁朝乙摇了摇头,又示意了一下手中的黄金戟,“真家伙果然是藏在这里。”
聂品兰略有多虑,“能有一件赝品,就难保不会有第二件,我看里面的情况有点不对劲,但愿这件是真的吧。”
宁朝乙:“不,这件肯定是真的。”
夫妇二人皆意外,聂品兰:“何以见得?”
宁朝乙依然盯着里面榻上的人,“你拿一下便知。”
聂品兰疑惑,但还是伸手去抓了试试,谁知落手一抓,整个人便震颤着撒手了,甚至是踉跄后退了一步,瞪大了眼盯着那只黄金戟,满脸的震惊,且难以置信的样子,嚅嗫了一会儿后,才慢慢点头道:“真品果然藏在这里,确实真品无疑!”
朱宽镇眼中也有惊疑神色,不知什么原因,不知为何抓一下就知道是真的,毕竟真品谁也没见过。
他心头虽有疑惑却没有问出来。
聂品兰看出了丈夫的疑问,主动解释了一句,“这不是凡人能触碰的东西,一碰便知真假。”
朱宽镇目光盯在了黄金戟上,手上则稳稳控制着哼哼声越发强烈的吴老太爷。
“冒犯前辈实属无奈!”宁朝乙又朝室内榻上人恭敬一声,旋即又偏头示意聂品兰,“帮前辈关好门。”
聂品兰当即过去拉了两边石门的门环拉拢关闭。
行为有些多此一举,也证明了他们的心虚畏惧,故而小心多礼。
门一关,三人立马走人。
出了地窖,钻进了吴老太爷的屋内,直接将吴老太爷扔在了其床,便不管了。
宁朝乙翻箱倒柜扯了破被套之类的将黄金戟给包裹了起来,免得直接拿出去太显眼。
临走前,聂品兰向空中弹射出了一颗荧石,发出了事先约定好的信号,接住落下的荧石便立刻走人。
此时天色已经算是差不多天亮人,来往看物已经能看很清楚了,从院子里翻出的三人躲躲藏藏脱身,尽量避免被人看到,因不想节外生枝。
葡萄田地里躲藏的庾庆等人观察到了升空的信号后,不由面面相觑,这是约定好的平安收场的信号。
既然平安收场了,那自然是要回去碰头的。
没多久,四人便钻出了田地,一溜烟似的跑回了山体洞窟里面,七拐八拐地回到了陆星云母女藏身的地方,却发现进村里办事的三位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