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明将鸟笼放在地上,随后从水井里打了一盆水,置于地上,接着打开鸟笼,从里面抓了一只灰蓝色鸽子出来,再把鸟笼的门关上。
思明摸着鸽子的小脑袋,亲了它一口:“宝贝儿,我们全家都快半年没碰荤腥了,今天你来了,那就只能委屈你了。”
鸽子在思明的手里拼命挣扎,狠狠地啄了一下思明的手指,思明负痛,“哎呦”一声,手一松,那只鸽子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思明见这只鸽子飞走了,好不沮丧,随后又打开鸟笼的门,将另一只灰蓝色的鸽子抓了出来,紧紧地捏住它的翅膀,怕它也飞走了。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思明只得站起身来去开门,打开院门一看,原来是阿辉哥,思明兴奋地举起手里的鸽子:“阿辉哥,今天我请你喝鸽子汤。”
阿辉看了看地上的鸟笼,里面空了,不禁大惊失色,他一把将思明手里的鸽子忙夺下,急问道:“还有一只鸽子呢”
思明见阿辉对他怒目而视,吓得都结巴了:“那只……那只鸽子飞……飞走了。”
阿辉抬头往天上望去,可哪里还有那只信鸽的影子,阿辉恼恨地瞪了思明一眼,连忙轻轻地抚摸着手里颤抖不已的鸽子:“乖,不怕,不怕。”
阿辉亲了亲这只惊恐不已的小鸽子,一边抚慰它,一边对思明吼道:“差点这条小命就葬送在你手里了,这是信鸽,信鸽,你懂吗不是给你吃的,是用来送信的。”
“你吼什么吼,不就是一只鸽子吗有什么稀罕的,赔你就是了。”思惠见阿辉对思明大声怒吼,连忙从屋里出来,上前护着思明。
阿辉见思惠柳眉倒竖,横眉冷目地瞪着他,不由一怔,方才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毕竟自己是客人,怎能对主人家如此无礼,而且,这几天他们打算暂住在秦守仁这儿,若是关系搞僵了,自己和老大该去哪儿栖身呢,于是便口气和缓地说道:“不好意思,思惠,我……”
“别叫得这么亲热,思惠也是你叫的”思惠怒气未消,横了一眼阿辉。
“那我该叫你什么呀”阿辉没想到思惠这丫头要是被惹毛了竟会变得如此刁蛮跋扈,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思惠,便冷言冷语地问道。
“看你虚长我几岁,竟然连个称呼都不会,真不知道你这多吃的几年饭都吃到哪里去了”思惠满脸不屑,奚落着阿辉。
阿辉被思惠的话噎得都快撑破肚皮了,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的嘴这么厉害,他阿辉可不是个忍气吞声的受气包,就算是伶牙俐齿,尖酸刻薄的傅星瀚跟他吵架,他也会针锋相对,毫不退让,但在思惠面前,阿辉觉得自己似乎底气不足。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更何况,自己跟秦守义是一辈的,守义跟他称兄道弟的,这么算来,思惠也算是他的侄女,是个晚辈,算了,长辈就不必与小辈一般见识,多计较了。
一想到这儿,阿辉也就不跟思惠斗嘴了,站在那儿不做声了。
思惠见阿辉不发声了,便冷哼了一下,头一昂,傲气地说道:“那就让我来教教你吧,你可以称呼我秦大小姐,称呼他秦小少爷。”
阿辉一听,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是得寸进尺,这么称呼的话,似乎把主客关系变成了主仆关系,我好歹也算是个军统尉官,你这个掉了毛的凤凰居然还在我面前摆谱,真想上去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刁蛮的丫头,可转念一想,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能有个栖身之地,他只得咽下这口气,于是在思惠面前只能装孙子,语气和缓地说道:“好吧,秦大小姐,我向你和秦小少爷道歉,我不该冲你们发脾气,是我不对,是我太小题大做了,请你们多担待。”
思惠见阿辉服软了,便不再生气了,一甩辫子,得意洋洋地回屋去了。
阿辉站在那儿,气不打一处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简直是气到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