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则怔了半天,这是个什么自夸的新方法吗?
祝均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搓着衣角,十分尴尬。
“那个,祝大哥,我是说这房间的味道,好香。”
“哦。”
范则明白过来,他说的应该是金钗的味道。
“这个啊,是檀香的味道,好闻吗?”
话题被意外地转移了,祝均趁机放下食盒,坐到了范则对面。
他仔细闻了闻,说道:“范大哥,这不是檀香,是龙脑香。”
哈?
范则挠了挠头。
“可你邢哥说,这个是檀香啊。”
祝均微微笑道:“龙脑香是贡品,邢大哥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是吗,”范则有些狐疑,“贡品……那你怎么知道的?”
“啊,这个……”
祝均有些不好意思:“小弟家中便有一点,乃是御赐之物,所以略知一二,惭愧,惭愧。”
哼,这小子,家世果然不一般。
见范则眼神有些怪异,祝均也不想让他继续问下去,连忙打开食盒,取了小吃出来。
“别说这些了,你一天没吃东西,怜容姐都急坏了,这才差我过来,给你送些吃的,快吃吧,还热着呢。”
此时正在门外听墙根的怜容,差点打了个喷嚏。
祝均这么一说,范则才想起来,对啊,饿!
其实他不是不想吃东西,只是一忙活起来,就给忘了。
这事就像封神演义里,比干见了无心菜一样,不说不破,一说就饿。
范则也不客套,拿起碗筷就吃了起来。
别说,这几样小吃的味道还真不错,都是比较合他口味的。
祝均见范则一边吃,还一边思考的样子,也叹了口气。
“范大哥若是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地方,不如跟小弟说说,或许能帮你理清思路也说不定。”
范则一听,笑了:“我估计你理不清,除非你能掐会算,直接告诉我案件的真相。”
祝均摇摇头,刚想说话,却见范则在那里自言自语起来。
“能掐会算……能掐,会算……嘿嘿嘿!”
范则突然很高兴:“老弟,你可是帮了大忙了,记你一功。”
祝均虽然莫名其妙,但看到范则似乎找到了头绪,便也跟着高兴起来。
范则放下碗,搓着手指,好像真的在掐算什么一样,合计了半天,最后盯着祝均,眼神逐渐贪婪。
祝均赶紧正了正衣襟。
“老弟,你家里,是不是挺有钱有势的?”
范则笑着问道,中间还吸了口口水。
祝均有些羞赧:“瞧你这话说的,提钱多俗啊,不过势力嘛,还是有一些的,怎么了?”
“那请漳州知府吃饭,不知道你请不请得动?”
“请客?”
祝均想了想,噗嗤笑出声来:“不是小弟自吹自擂,便是那漳州府请我吃饭,恐怕还要看我的心情。”
“这么厉害!”
范则有点吃惊:“那就这么定了,让他请你!”
祝均一头雾水,还没搞清怎么回事,就被范则安排了一通。
随后范则找来邢远。
“对,就你之前说的那事儿,细查一下,有多大把握?”
邢远掏了掏耳朵:“我办事,你还不放心?连他祖宗三辈叫什么名,都给你查得清清楚楚。”
“那就行。”
范则也不啰嗦,推着邢远就出去了。
两天后,范则叫上宋应星,来到了兵备衙门。
宋应星又向佥事询问了按察司的人什么时候能到,佥事自然不会给出准确的日期,只说什么时候到了,再知会宋推官便是。
范则一听这话,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佥事见他吃瘪,倒是笑了。
“念经师父,何故如此颓丧啊?”
范则心里暗骂狗官,这是明知故问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