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则扶着额头,很无奈。
刚才人中胡的话,他已经听明白了。
大概就是“混蛋,快把啥啥还给我们”之类的。
显然,对方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可偏偏人中胡又是个急性子,加上邢远又是个平头哥,这才导致两人关系快速升温,直接打得火热。
没错,是很火热,就范则在心里抱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对了几十招了。
连句话都插不进去啊!
算了,由他们打吧,反正看邢远的意思,也吃不了亏。
人中胡越打越虚,已经快要招架不住了。
就在范则打算开口,让邢远悠着点的时候,从路旁的树林里,突然冲出十几个破衣烂衫的人。
他们的穿着,看着眼熟。
像抹布条……
范则想了想,然后看向念义。
“你们熟吗?”
念义已经长刀在手,赶紧摇摇头,两步跨到前边,护在范则身前。
但这群人的主要目标并不是范则他们,而是对面的日本人,还有邢远。
邢远跟人中胡打得正欢呢,却被这些不速之客给搅合了,两人都很不开心。
他们暂时分开,各自与三四人对战。
月代头也拔出了刀,被数人围攻,陷入苦战。
相比之下,念义这里倒比较轻松了,只有一个不开眼的过来,被念义一刀劈了。
范则一咧嘴,不愧是上过战场的,杀人连眼都不带眨的。
看来自己也得练练。
范则气势一提,也抽出刀来,迈步就想往上冲。
怜容连忙把他拉回来。
“你就别去凑热闹啦,我跟孙先生都需要你保护呢,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呃……
范则倒有点不好意思。
很明显,怜容知道他没那两下子,这是给他台阶呢。
那就接着吧,唉。
念义解决了面前的一人,见范则这边没什么危险,就过去帮邢远去了。
不过邢远手脚更快,念义刚赶过去,他已经结束战斗了。
此时的战场上,只剩下日本二人组,和这些抹布条们打作一团。
那两个日本人里,人中胡应该是武力较好的。
按照身份来看,大概率是月代头的保镖。
他的武艺也很高,能跟邢远对战数十回合,十分不凡了。
可是此时他却有些吃力。
一来,他要分心保护月代头,二来,应该是他刚才与邢远搏斗时,消耗了太多体力。
毕竟邢远比他厉害,他作为劣势的一方,肯定更累一些。
眼见人中胡就快撑不住了,邢远倒是很局气,直接上去帮起忙来。
估计他刚才跟人中胡没打过瘾,想先帮他把这群人解决了,然后再打一场,怎么也得分个胜负出来。
这下那群抹布条可打不过了,他们转身想跑,可邢远的轻功哪是他们能比得了的,只见他追了出去,三两下就放倒一个,一直追到林子里。
月代头和人中胡,总算是保住了性命。
人中胡已经战到脱力,单膝跪地,手臂在不停地颤抖。
范则没理人中胡,而是朝月代头走去。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袭击我们?”
这句话是用日语问的。
那俩日本人一愣,月代头先开口了:“阁下误会了,方才大石君以为阁下一伙,是绑架菊池君的歹人,所以冲动了些,在下向您道歉。”
说着,月代头就是一个九十度鞠躬。
这角度还挺标准,范则看着都腰疼。
不过没等范则接着问,月代头又自报起家门来。
“在下渡部光次,这位是大石信久,承蒙阁下相助,万分感激……”
范则听了他们的介绍,原来这俩人是釜山倭馆的人。
那个月代头,叫渡部光次,是倭馆的负责人。
倭馆这个东西,是在万历朝鲜战争后,日本为了与朝鲜恢复通商,在釜山设立的一个类似于商行的常驻机构。
促成此事的,是位于日本对马岛的对马藩。
此后,也是对马藩派出人员,进行倭馆的日常运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