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的具体过程不多表述,最终结果是蓝军整编二十六师第44、169旅,第一快速纵队战车营、工兵营、炮5团、运输团及80旅两个步兵团共3万多人被我军全歼,缴获坦克24辆和美式重炮数十门、卡车200多辆。
马励武在峄县县城里眼睁睁看着他的整编二十六师主力和第一快速纵队被我军消灭,侥幸逃脱的副师长曹玉珩等带着少数残兵败将逃回峄县城里,伤兵们悲惨呼号,令守军官兵胆战心惊,城里一片混乱。
薛岳担心我军切断津浦线,命令马励武收拢部队,坚守峄县。同时命令整编五十一师周毓英部固守枣庄,冯治安的97军固守临城,形成三个孤立据点。
当时的峄县城中只有整编五十一师的一个完整团,加上整编二十六师残部,总共不到1万人,还有7辆坦克和30多门火炮,己经是瓮中之鳖了。
打完强敌之后,弱敌就好办了。最终,当历时18天的鲁南战役结束之时,在华东战场上,鲁南战役又创下了一个新纪录,一次性歼灭了蓝军2个整编师和1个快速纵队共53000余人,其中俘虏17000余人。缴获坦克24辆、汽车470辆、各种火炮200余门。收复了峄县、枣庄及其以东地区,粉碎了敌人会攻临沂、消灭华东我军主力的计划。
这次战役,是对毛所提出我军应该“先打弱敌,再打强敌”战术的一次反其道而行之,但却同样出自毛的决策。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在这里就展现得清清楚楚。
然而,能够准确抓住“何时打弱敌,何时打强敌”关键的人却并不常见。高逸民对于蒙军此时选择打张万邦部就不是很能理解。
这里最关键的一点就在于,从态势上来看明军各部俱称精锐,并不太可能因为张万邦部失败而全军震动,继而形成崩溃。何况张万邦部最著名的特点就是正面抗击蒙古骑兵,蒙古人能不能击败他还是两说。
但现实已经不给高逸民更多怀疑的时间了,蒙军在南线出现并迅速完成集结之后,已经毫不迟疑地向明军南线的张万邦部发起了进攻。
这一次进攻,没有蒙军最习惯性的游骑逼近攒射再迅速撤离战术,图们大纛前面的蒙军直截了当发起了冲阵攻势,果断干脆。
看起来,布日哈图吸取了当初辛爱和炒花的教训,知道骑弓攒射的射程和杀伤力并不如明军刺刀阵后方的精锐火枪兵。这些手持万历一式甚至万历二式的火枪兵能够在骑射不及之时便给蒙古骑兵造成重大杀伤,逼近骑射再脱离战场的战术在他们面前施展不开。
所以,布日哈图扬长避短,干脆把冲阵威力发挥到极致,一开场便是决死一般的冲阵。
就在高逸民还在后方(他在北线)震惊于布日哈图的决绝之时,前方的张万邦已经冷笑起来:“学乖了嘛,知道要破刺刀阵只能拿命填了?很好,老子今天就来看看,你们打算填进来多少条狗命!”
他大吼一声:“撒地涩,后撤十步立阵!”
前方的明军高声应诺,从身边拿起一块块木板往前仍去。这些木板就是张万邦所说的“地涩”,其并非寻常木板,木板朝上的那一面上,布置着一条条一行行的京华铁蒺藜。
这些铁蒺藜与过去的铁蒺藜有些许不同,实际上效果是一样的,只不过把纯手工制造变成了机械拉扭制作,使用水车带动的机械将两段铁丝扭曲交缠成四角刺模样。
铁蒺藜可以单独但大量的撒在地面上,也可以做成这种“地涩”,地涩的好处主要是更加适合守卫敌军重点进攻的要害地处,以及方便回收。
蒙军战马当然是有马蹄铁的,一般来说不会因为踩到铁蒺藜便废掉马蹄,但战马如果踩到地涩,则通常都会将地涩踩裂继而乱飞。乱飞的地涩就是布满铁蒺藜的木板,打到人或者马身上,好比带刺的铁丝网糊脸,死不死暂且不好说,但瞬间失去战斗力基本上没得跑。
不过,此时的蒙军显然不能按照以往“不肯伤亡”的惯例来看,他们现在摆明了就是要强攻,根本不惜代价。因此这些地涩被快速扔出去之后明军就看也不曾多看一眼,立刻开始按照刺刀阵的标准状态开始进行布置。
明晃晃的三排刺刀斜立阵前,犹如地狱刀林一般煞气森然。刺刀之后则是典型的火枪三段击预备队,纸壳定装弹早已上膛,枪支的燧发点火装置也早已提前检查过,枪栓拉起,只需要一声令下便可以射击。
再后方一些的位置则是火炮。由于火炮贵重和配合刺刀阵使用的原因,进行刺刀阵战术时,火炮都是靠后布置,为此就需要在炮车之上调整炮口射角,形成抛射状,以免直射误伤己方步兵。
张万邦面色冷厉地看着蒙古骑兵朝自己阵前涌来并随着距离接近而逐渐提高马速,他都不为所动,只是经验老道的目测着双方军队的距离。
他要计算的距离不止一个,包括火炮开火距离、火枪开火距离等等都需要他的计算并立刻形成指挥口令。好在二号炮通常不参与这种野战,他此刻只需要算三号炮和四号炮的开火距离,总算少了点工作量。
“三号炮齐射预备!一,二,三,点火!”
随着张万邦的一声怒吼,叶赫河之战正式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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