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射礼不是比谁的力量强弱,而是比技艺的精良和你是不是真正如礼,所以讲“为力不同科”。
“为力不同科”的这个“为”是“因为”。“科”是当“等”字讲。说人话就是我们大家力量不同等,那我们比赛就不能够按力量来衡量高低,这样就不平等了。所以,我们比赛的目的是看谁能够射中靶心,是讲的这个意思。这就是古时候习射之道。
换言之,高务实的意思其实是说,他放高渊出去做事,是为了看他思考问题的方式、具体行事的风格,而不是为了看他究竟有了多大本事,能够立下多大的功劳。
高务实的确是在考验继承人,但他要考验的不是能力,而是思想。如果只是想要高渊立下大功,那倒好办了——给他十万大军,甚至二十万大军,那别说区区阿拉干王国,就算如日中天的莫卧儿帝国也不是不能硬打。只不过,那不是高务实的目的。
可惜,黄芷汀并不能深入体会高务实的用意,所以才会产生那些疑惑甚至不满。与此同时,高务实也是故意不解释清楚,而只是告诉她这句话的字面意思。
因为高务实很清楚黄芷汀对儿子的关心,一旦自己把话挑明,这当娘的肯定会立刻飞鸽传书提醒儿子,这样一来就失去了考验的目的。
黄芷汀问不出什么来,也不明白高务实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干脆也就懒得多想了,只是打定主意,等时间一到立刻南下,确保渊儿此战顺顺利利。
当夜,高务实则去了孟古哲哲那边休息,以免黄芷汀继续想方设法套自己的话——他倒不担心被套了话去,只是懒得应付。
然而意外发生了,孟古哲哲居然也正好有事想和他说——她要说的事却是关于日本方面。
孟古哲哲房中,高务实翘着二郎腿,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而孟古哲哲则站在他身后,亲自为他揉捏肩膀。
“老爷,今儿甲斐妹妹来了消息,老爷应该已经看过了吧?”
高务实闭着眼睛回答道:“嗯,看过了,你有什么要说?”
孟古哲哲诧异道:“老爷怎知妾身有话要说?”
“你平时不问这些,今日忽然问起,自然是有话要说。”高务实依旧闭着眼睛,淡淡问道:“怎么,朝鲜局势方定,你两位兄长得了大片领地却不好好经营,反倒想要去日本建功立业?”
前文说过,叶赫部在高务实的主持下获得了朝鲜的庆尚道,而庆尚道面积较大,一直以来被分为庆尚南道和庆尚北道。高务实给过孟古哲哲建议,让她亲哥哥纳林布禄选庆尚南道,而让布寨去庆尚北道。孟古哲哲接受了建议,也推动了此事最终形成叶赫部的决议。
当时,高务实还告诉了孟古哲哲如何说服布寨——釜山是防备倭寇的前线,虽然有海港,但却更加危险。另外他还教孟古哲哲与纳林布禄直言不讳的与布寨说,纳林布禄坐镇釜山可以更好的向他高务实借势,依靠北洋舰队为叶赫基业提供安保障。
至于为什么这么选,自然是因为庆尚南道有釜山等地在手。依靠这个地理优势,纳林布禄这一支只要扎根于此,永远可以吃釜山的港口红利——这地方在后世的韩国可是第二大城市群。
不过,孟古哲哲刚一开口,高务实就猜到叶赫家对目前的分配仍不满足。只是高务实也不知道他们是希望继续扩大势力范围呢,还是出于自身安考虑而想要帮甲斐姬一把,将日本的国力狠狠打击一番,确保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有什么“倭寇侵袭”发生。
孟古哲哲道:“妾身二位兄长以为日本国力始终强于朝鲜,而如今朝鲜虽然内附,但是百业萧条,大明又离得太远,调兵运粮都有碍难,万一日本恢复过来,叶赫家作为直面日本的庆尚道地主,势必首当其冲……故而二位兄长愿意出兵助战,协助甲斐妹妹尽快平定日本。”
“只是这样吗?”高务实施施然问道:“是不是还要在日本分一杯羹,又或者至少烧杀抢掠一番,让日本元气大伤?”
“老爷法眼如炬,妾身不敢欺瞒,虽然二位兄长并未明言,但……恐怕确有此意。”瞒是瞒不住的,孟古哲哲对此有完的自知之明,因此“不敢欺瞒”这话实属肺腑之言。
高务实这一次却没有立刻回答,他右手手指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有节奏的轻轻敲击着,脑子里开始思索这件事应该如何安排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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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