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出狱了,没有大张旗鼓的豪车相迎,也没有兄弟们气壮山河的队形呐喊,他就一个人背着个破旧旅行包,上半身穿件白的跨栏背心,底下穿条泛旧的牛仔裤。胡子拉碴却一脸阳光笑容的出现在酒大门口。
他回来的时候,我们一伙人还在为去哪个酒店给王行摆接风酒席吵的面红耳赤,如果不是我不经意间回了下头,甚至都不知道这小子悄然无声的倚靠在门框上听了多久我们说话。
“出来了?不是说好的中午十一点半么?”我深吸了一口气走到王行对面,本来以为自己会激动的掉下来眼泪,可实际上我除了手脚颤抖和语无伦次以外,并没有那么明显。
“狱管说我长得帅,提前半天释放!”王行的嗓子略微有些沙哑,眼角和脖颈的位置都有几条浅浅的疤痕,看起来比过去更加有男人味了。
“傻狍子!撞了!”谢泽勇嗓门哆嗦的一拳头怼在王行的胸口“你麻痹,我们去看守所看你,你为啥都不肯见面?康子以为你心里埋怨上他了,回来哭了好几次。”
“滚,你才哭了!”我嘴犟鼻子硬的推了把谢泽勇,自从王行被关进看守所以后,只有每个礼拜四的上午可以探监,将近一个多月,每个周四我都会去,可是狱警告诉我,王行拒绝和任何人见面。
“刚进去的那会儿一天天让人打的鼻青脸肿,没脸见你们,索性不见面了!谁知道劳资刚刚混成号长就让你们给保出来了,可怜我新收的那几个小弟又得挨揍咯!”王行面平静,一脸阳光的朝我们解释道。
尽管他嘴里说的轻描淡写,但我清楚寥寥几个字根本没办法诠释他在看守所里到底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
“兄弟,抱一下!”王行伸开双臂朝着我努努嘴。
“抱一下!”我和谢泽勇、张梦魂、陈御天全都跟王行紧紧抱在一起。
拥抱过后,王行古铜的面庞,居然微微一红,凑到我耳边小声询问“林夕没交男朋友?”
“尼玛。重轻友的毛,你问问大勇子去,这段时间他一直都送林夕回家的!看看有没有哪怕男生从门口排队送花。”我笑骂了谢泽勇一句。指向旁边满脸无辜的谢泽勇。
谢泽勇的脸稍显有些不自然,咳嗽两声道“问我干毛我又不清楚”
“哈哈!难得看到勇哥羞涩的样子。”毛毛脸上的肥肉一阵颤抖,笑的几乎快岔过气去。站在台旁边的林夕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怎么,红着脸站在台旁边没有应声。
“先吃饭?从里面受罪了,出来好好补补,我行哥想吃什么?毛总请客!”我看王行直勾勾的看着人家林夕,女孩子毕竟脸皮薄,咬着嘴唇有点不好意思,赶忙岔开话题道。
“想吃馒头,就咱东北的大白馒头,哎哟我去这两天做梦老梦到,把我馋的哈喇子直流”王行憨笑的抓了抓后脑勺。
“瞧你那点出息!那咱们找家东北馆子得了,省事还省劲!”我推了王行肩膀一下,朝张梦魂笑道“给林残和老王都打个电话。让他们别去看守所了,就说人已经回来了。”
林残前段时间开了家规模挺庞大的游戏厅,就说按照落落之前说的“正阳游戏厅”那个模式经营的。大厅摆满了各种收费低廉的街机做主流,几间暗房里放着吞起钱来比流水还可怕的赌博机做为主要敛财工具,生意好到爆棚。
老王更会生财。就在酒路的街口开了家“炒海鲜”的大排档,鉴于他跟我们之间的特殊关系,所以根本不愁客源。基本上哪天凌晨他的“大排档”里都会人满为患。
“找啥东北饭馆啊,咱就直接去你以前打工的五星酒店呗”王行还不知道蔡九儿一家老小发生的事情,大大咧咧的搂着我肩膀就往门外走。
路上我跟王行简单讲述了下老板一家三口的事儿,想象中王行破口大骂的场景没有出现,他竟然闷着脑袋半天没有说一个字,沉默了三四分钟后,王行声音沙哑道“去皇朝夜总会!”
“现在?”我舔了舔嘴皮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