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平镇口,楚笙匆匆赶来。
他一边作揖一边赔着笑脸道歉,“抱歉抱歉,在下来晚了。”
镇口不远处的路边茶摊旁,一白衣玉面公子冷哼一声,“要不是镖局少人,哼!”
说罢他轻蔑瞥了眼楚笙扭头就牵马走人。
“唉,我说楚大书生,你怎么来这么晚?”一胡须花白的中年汉子走过来抱怨,“咱们这趟镖可是要在旬日内送到地方的,耽误了时间老夫可不好交代。”
“李叔多见谅,都是在下的错。”
楚笙从怀中掏出几两碎银塞进中年人手心,“在下只是想多长长见识好多积攒些故事能讲,可一个人走又担心剪径强人。这点儿银子就当给各位兄弟们喝酒了。”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中年人掂量了下手中的重量,态度和蔼了许多。
他回头悄悄瞥了眼那白衣公子,这才压低了声音,“咱们宏图镖局总镖头最近重走一趟水镖,所以咱这趟轻走的路镖少爷才自告奋勇亲自带队。
“楚大书生你这算是半路加塞的肉镖,少爷他没怎么见过世面,从小也被总镖头夫妻二人宠的不行,你多担待担待。”
“好说好说。”
楚笙拱拱手,也没在乎他那“楚大书生”这种略带讥讽的称呼,而是依旧乐呵呵问道:“那咱这趟镖除了我之外还押了什么宝贝?”
中年汉子笑而不语,楚笙也打了个哈哈没有再问,“抱歉,是在下唐突了。”
他又往对方手中塞了几两碎银,“听说李叔爱酒,这些就权当给李叔买酒暖暖身子罢。”
老李掂量了几下手中碎银,便笑着扭头离开去牵马,顺便也把方才的碎银散给其他看过来的镖师跟趟子手们。
楚笙脸上笑意不减,目光不着痕迹扫过众人。
除了他自己之外,这趟镖宏图标局一共来了七人。
那少爷徐成松乃名义上的镖头,实际上的镖头则是方才那中年汉子——李二刀。
余下五人中四个镖师一个趟子手。
原本应该还有个杂役的,但楚笙自觉本身出钱就不到三分之一属于捎带,所以便自告奋勇担任此角。
耸了耸肩,楚笙便凑上前去接过李二刀手中缰绳,尔后翻身上了黄鬃瘦马,迎着朝阳跟着镖局众人朝北而去。
一路无话,待日头西斜之时,一行八人已赶了上百里路。
在一小树林内,众人便停马不前,静待前去探路的趟子手回来。
不多时,那趟子手打马赶回。
见他神色略有些惊惶跌下马来,李二刀略微皱眉沉声问道:“前方何事?”
那趟子手大声喘着粗气神色惶恐讷讷不能言。
楚笙跳下马取过水壶递给他。
这汉子给了楚笙一个感激的眼神,尔后接过水壶拧开盖子狠狠灌了好几口才慢慢缓了过来。
“少爷、镖头。”他喉结上下动了动,“前面树林外二里处官道中央摆有荆条子!”
李二刀当即脸色一沉,便默然无语。
其余镖师有内心藏不住事的则是脸色霎时间变得难看,沉重的气氛在众人间无声传递。
那镖局少爷徐成松不解,他眉头紧锁,“那有什么问题?”
李二刀苦笑解释,“少爷,路上若有荆条子拦路,便说明前有‘恶虎拦路’。咱要么改威武镖或仁义镖看对方给不给面子,亦或改偷镖走。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