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路鸣泽,他正瑟瑟发抖的躲在地窖下面,他的内心告诉他不应该这样的,他应该出去跟随村民们一起战斗。但是他的身体告诉他,不行、不行,外面有大危险,出去只有死亡。
他回想了许多许多,和蔼的村长,一个长着满身肌肉的壮汉,时常穿个兽皮裙在村中跳着不知名的舞蹈;一同爬树摸蛋的小狗子,今年好像才满十二岁;从外地流浪来的三腿犬,他的一条腿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断了,整日在村中迈着三条腿寻找地方晒太阳;经常责骂他偷果子的隔壁大姨,却经常给他打开果园的围栏。
还有,还有时常在阿姐面前炫耀自己捕猎技巧的石叔、背着一堆石头不知道干嘛的小石子、跟在自己身后捣蛋的英英、有着稀薄魔兽血脉的小红雀太多太多,自从被阿姐救起来,他的记忆就在这个村子里。
对了,阿姐,路鸣泽颤抖的身体,眼孔突然放大,阿姐也应该拿起武器去跟那些混蛋作战了,阿姐也在战斗!
炽烈的黄金光芒从他睁圆的童孔中闪烁,一股无比威严的气势向着周围扩散,这个看起来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少年,站在暗无天日的地窖下,此时威严的如同一位高坐天上的皇帝。
“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路鸣泽!”
这个名字似乎拥有着奇异的魔力,少年喊出这个名字之后,颤抖的身躯变得平稳,恐惧的情绪从他内心中消散,他终于回想起了自己的姓名,但是自己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不,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他要用自己昔日的权柄,去手刃了那些敌人,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伤害他保护的人。
破开尘封的地窖,拿起地窖旁边的草叉,路鸣泽闪烁的黄金童中布满着暴虐,他要去撕碎那些破坏和平生活的家伙,他要去与那些记忆在脑海里的名字并肩作战。
可是晚了,他觉醒的太晚了,当他破开地窖的时候,整个村落中没有一个站立的普通人,现在还在厮杀的是身着不同服装的两波人,他们屠杀完了整个村落,又在屠杀对立的势力。
是他们分赃不均?还是在之前商量的时候就想过合作完后就背后捅刀子?又或者就是简单的清理掉不属于任何一方的人,然后就互相战斗。不清楚,路鸣泽也不想清楚,他现在只想用手中的草叉,将他们一个一个插死。
他不仅想,他还用身体付诸力行,普普通通的石制草叉,就是村落中平常生活里理理喂马的草用的农具,在这个闪烁着黄金童的男人手中,化为了恐怖的杀戮武器。
就算是那些掌握了元素力量的超凡将领,也不是他的一合之地,他威严的目光注视到哪里,哪里就会彻底的寂静,因为他们无法行动,只有在原地颤抖的能力,这是最底层猎物遇到了最顶层的猎手的表现。
他们引颈就戮,仿佛是在忏悔自己刚刚的罪过,但是这些颤抖的人内心并不忏悔,反而是在恐惧,这个村落里面隐藏了一位恐怖的魔兽,他们在饲养魔兽!
如果他们早知道这个村落中有这么恐怖的魔兽的话,他们也不可能把战场定在这里,那是肯定有多远离多远。强大的魔兽是连他们背后的神都无法匹敌的对手,或者说强大的魔兽也是魔神。
看着杀戮从一个人到另一个人,他们想开口求饶,却更加恐惧,在这位的注视下他们连说话的资格都不配。被杀的人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就是惊恐的四散逃离,他们不敢再在这个恐怖的地方停留一步。
“既见神灵,为何不拜?”
逃跑的士兵回头看向声音的来处,那个恐怖的魔兽张开了自己的翅膀,一双漆黑的布满着细密鳞甲的翅膀,他那威严的黄金童注视着所有的士兵。
这位恐怖的魔兽已经不耐烦了,一叉又一叉的收割人命,难以平息自己内心中的怒火,他身体里的血液在回应他、在告诉他,他应该用更恐怖的方式来宣泄这些忤逆了自己的凡人。
“用生命忏悔自己的罪过!”
他背后的翅膀轻轻一扇,肉眼不可见的死亡命令降临到他们的身上,血肉从身体上剥离,骨头化为飞灰,他们的一切都不配在这个世界上存在。
“阿姐,好累。”
宣泄完怒火的少年,黄金色的童孔消退,漆黑的翅膀化为乌有,他跪坐在地上,眼中含着泪望着天空,他好像在那里看到了阿姐。
…
“那两位的士兵好像全死了。”
“嗯?还有幸存者?”
站在天空,一道白色的人影望着下方惨烈的景象,岩石告诉他,这里曾经发生了极为恐怖的事情,有极为强大的魔神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