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会带很多随从。”布罗谢特上下打量着普鲁托尔,“一路还算安全吗?”
“有点小波折,”普鲁托尔轻松地微笑,“好在巴兰杜克爵士顺利地处理掉了。”
“居然是他来担任你的护卫?”布罗谢特有些意外,“那陛下可真是不吝惜对他人的信任呢。”
“虽然这么说对于巴兰杜克爵士而言并不是很中听,但院长您有必要知道,值得父亲信任的并非是他,而是您。而且我相信巴兰杜克爵士对这一点也心知肚明。”
布罗谢特耸耸肩,不置可否。他走进自己的居所,扫了一眼普鲁托尔随手放置在书桌上的羊皮纸“这是你的画作?这些年进步不小。如果你有兴趣继续钻研可以选修佩塔斯特的美学课,他是艺术学派的首席大导师,也是当之无愧的绘画宗匠,各种风格都能信手拈来。他在图书馆有一排专门的展架,没事的时候可以去观摩观摩。”
“如果有多余的精力的话自然乐意,但我来此的主要目的还是想跟在院长身边学习。”
“不,你的课程会由相应的首席大导师安排。”布罗谢特摇了摇头,开始在书桌后面起草文件,“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王立学院的旁听门生,享受每周一磅的木炭配给,以及图书馆前五排典籍的借阅资格。自你入学之日起一个月后,你将自动晋级为正式门生,木炭配给加半磅,可以在图书馆随意借阅前八排的典籍。”
“旁听门生……”普鲁托尔苦笑起来,“我还以为我至少会从见习学者起步。”
“当初你父亲亦或是你祖父到我这里来时,待遇与你如今并没有任何区别,他们就如学者一般起居,学者一般深造。在军事、历史、哲学上颇有造诣,他们回到凛鸦城的时候已经足以在王立学院中提名成为导师。当年我兼任多门学派的大导师,因此才有了师生之谊。陛下应该没告诉你如今我已不再担任教职。而我目前的研究并不适合让一位王储去学习,这只会让他被无关紧要的知识所分心。”
“一切听凭院长安排。”普鲁托尔不再多言,毕恭毕敬地朝布罗谢特行礼。
“好极了,”布罗谢特在羊皮纸的末尾署上自己的名字,然后递到普鲁托尔手中,“跟我来吧,我带你到宿区。你的行李我稍后会派遣几个医仆送过去。哦,还有。”布罗谢特在踏出居所前停顿了片刻,“如果不是非常紧迫的事情,尽量待在学院里,如果有需求,可以向达哈尔大尉报备一声,他会指派一队黑矛骑士担任你的护卫。目前仍在非常时期,还请殿下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