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下可咋办啊？”</p>

在伤兵们着急和犯难的议论声中，白老五不动声色的溜了。</p>

他径直朝着军营西南面一个毫不起眼，在别人眼中用来存放废弃兵器的屋子走去。</p>

夏侯惇站在面前一副空空的剑架前，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寸寸抚过面前的剑架。</p>

屋子里，其他废弃的兵器都已锈迹斑斑。</p>

或已蒙尘。</p>

唯独这剑架，却是光可鉴人。</p>

夏侯惇凝望着面前的剑架，似是透过它，遥望着很久之前的某一人。</p>

“外面那伙娃娃兵们为了找你，差点把军营给翻了过来。哈哈，就知道你躲在这！”</p>

身后突然响起的笑声，打断了夏侯惇的思绪。</p>

他收回手，转过身来，只见一个长着络腮胡，腰间系着围裙的中年男子进来。</p>

“白老五？”</p>

夏侯惇挑眉。</p>

“你不跟你那伙房待着，跑这里来做甚？”他问。</p>

白老五咧嘴：“你是不是上了年纪未老先衰啊？方才我进门就说了。”</p>

“外面那伙娃娃兵，到处找你呢！”</p>

“找我做甚？”</p>

“骆风棠那小子被朱茂才派来的军刑官给带走了……”</p>

白老五三言两语，把他从宁肃那听来的，告诉了夏侯惇。</p>

夏侯惇听完，眉头皱了起来。</p>

“这个朱茂才……实在狂妄！”</p>

白老五摆手，“先不说朱茂才，夏侯惇，我今个来这里是有事要问你。”</p>

夏侯惇看了眼白老五，眼中掠过一丝晦暗。</p>

“你若是要问那人的事，我劝你还是莫要浪费口舌，我是不会说的！”</p>

夏侯惇道，转过身去，依旧望着那剑架出神。</p>

白老五急了，跨前两步，来到剑架的另一边，跟夏侯惇正面相对着。</p>

“木墩子，你什么意思啊？”</p>

白老五嚷嚷道。</p>

“你我当初都是王爷一手训练和提拔出来的，王爷对你有救命之恩，对我也一样。”</p>

“你告诉我，王爷到底是生是死？”白老五问。</p>

夏侯惇垂眸：“无可奉告。”</p>

“王爷没死，对不？他在哪？”白老五又问。</p>

“无可奉告。”</p>

“当年你是王爷的贴身副将，你告诉我，王爷他到底有没有留下子嗣？”白老五再问。</p>

夏侯惇眉心皱了下，还是那句：“无可奉告。”</p>

白老五压着怒火再问：“军营里那个叫骆风棠小子，跟王爷年轻那会子，甭管是五官还是气质神似！”</p>

“他们之间是不是有啥瓜葛？”</p>

“无可奉告！”</p>

“草拟大爷的！”白老五恼了，一把揪住夏侯惇的衣领口。</p>

“除了无可奉告，你还能说点别的不？”</p>

“啥都不告诉我，信不信老子回头望你饭菜里抠鼻屎？”白老五问。</p>

夏侯惇这回总算是有了点反应。</p>

他抬眼看了近在咫尺的白老五一眼，眼底没有愤怒。</p>

满满都是那种面对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时才有的亲切，容忍以及期待。</p>

“看看你如今这副邋遢样儿，哪里还是当年那个白马白袍的玉面五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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