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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戏志才因吃了些酒,言语间,甚是激动。
就在此时,衙署之外,随着一阵匆忙脚步声传来,荀彧径直走了进来,对着曹操深鞠一躬,执礼一拜,“主公,徐州之事你可曾知晓?”
曹操指了指案牍之上,勉强笑道:“哈哈,刚刚得知。”
“奉义早已命人将此事通报于我,怎奈山高路远,送信之人有所耽搁,怎么,你看都已知道奉义办学之事了?”
荀彧语气稍显生气,“主公,此事绝不能放任奉义胡来!”
戏志才见荀彧与他意见相合,这才放下心来。
“颍川多才子,荆襄有隐士,他们哪一个不是儒学之士!”
“如若推行奉义的办学之策,岂不是要将他们与医,工,木匠,农民,商贾这些卑贱之人相提并论。”
闻言,曹操脸色微变,但依旧沉默不语,心中却是不停思索之中。
此刻,曹操最疑惑的是,戏煜为何特意派人将这书简送到许昌。
以曹操对戏煜的了解,此人做事甚是谨慎,一般很少冲动行事。根据已有经验,曹操不得不重视此事。
此刻,曹操更是怀疑戏煜是否真有那本《天书经》神书,或者之物。
起初本来一句捧戏煜以增加其名望的话,如今看来越发要成为现实了。
更让曹操难受的是,在徐州离别前,戏煜曾嘱咐他要稳住,别浪。
可这才没几月时日,戏煜倒是显得有些做事不稳了……
曹操陷入沉思之中,至于戏志才和荀彧,荀攸等人所言,他根本没听进去。
许久之后,曹操这才沉声说道,“请钟繇前来议事。”
钟繇年纪最大,更是有着很高的威望与学识,在士族阶层之中,仅仅有的“大家”之一。
上次杨修之事,曹操既往不咎,钟繇安分了很多,甚少出来参合事情。
此刻,曹操很想知道这老家伙对戏煜办学一事的看法。
……
半个时辰后,钟繇轻抚胡须,仔细看完了戏煜送来的简书。
他放下简书,看了看众人,随后看向荀彧,问道:“文若……此时你如何看待?”
“呵呵,我正要听听伱的看法,你怎反倒问起我来……!”
戏志才:“你就赶紧说说你的看法,主公也等着呢!”
曹操跟着笑道,“就是,你有何想法,赶紧说与我等听听,不可再卖关子。。”
闻言,钟繇微微一笑,说道,“此乃莫大好事啊……”
“好事……”
荀彧与戏志才顿时就愣住了。
荀攸心中也是惊讶不已:戏煜推行的办学之策,何以见得是好事?
一旁的曹操闻言,顿时也好奇道,“何以见得是好事,赶紧说说其中缘由。”
钟繇立即说道,“如今北有袁绍,南有刘表,孙策则居江东。在西还有李傕,马腾,韩遂,张鲁等人,四面皆是强敌,于主公你甚是危险。”
“所以,在我看来,戏大人戏国舅此举,定是为了争取民心所向,百姓之归附。”
曹操微惊,说道,“还请细说。”
钟繇细细说道,“工匠者,乃是军备制造之本,于制造军备,修筑城墙甚是有用。”
“医者,救死扶伤,稳固百姓及兵士力量,甚是有用。”
“商人,推动钱粮货物流通,以保各地富足有钱粮。”
“各行各业之百姓乃立足之本,分三六九,人数之众,不可小觑。如今,这些人一旦可以进入学堂,日后必当减少士族儒生可得之官位。”
“再者,诸位可曾细看,国舅设立的这些官职,尽是领俸禄而无实权。”
荀彧言道,“一旦教员培养出名士,地位及身份定当提升,权力自然跟着水涨船高。”
钟繇闻言,耐心解释道,“呵呵,这只是其一。”
“更为重要的是,只要戏大人这办学之策能在徐州顺利推行,不出三年,徐州城里毕竟出现大批工匠,医者,精通农耕水利之术的农民,学识深厚之儒生,以及经商之人,如此,对徐州乃至主公,岂不是美事一件?”
听得钟繇此番言论,曹操只觉得茅塞顿开,心中甚是震撼,实在未曾料到戏煜谋略如此厉害。
曹操忍不住心中阵阵激动:钟繇这老头倒是与我不谋而合,甚合我意。
戏煜真是没让我失望。
当然,这一切也正是戏煜心之所想。
通过办学,培养更多的有学识的工匠,从而可以制造出更多器具,有了这些器具,工匠们又可以借此研发更加先进的设计。
钟繇见曹操甚是满意自己的言论,更加肯定道:“正所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国舅此番推行办学之策,正是在为主公培养大量管理劳力者之人。”
听得钟繇一席话,曹操十分信服,少许过后,说道,“吾已有决断。”
“尔等暂且回去,奉义办学之策,诸位定要好生支持,我更是会一直支持奉义。”
听得此言,戏志才与荀彧等人相互对视,随心中还有微言,但曹操话已至此,他们也不愿违背曹操之言,更何况荀彧更是戏煜的好友。
只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几人实在不明白,今日这钟繇,为何如此支持戏煜离经叛道之举。
从丞相府出来后,几人心中甚是疑惑,实在忍不住问道,“钟大人,我等实在不明白,你为何也支持戏煜,说出那般离经叛道之言?”
钟繇淡然一笑,轻声道,“是吗?我何曾说过离经叛道之言,我只不过是说了些丞相心中所想之事,呵呵……”
听得钟繇此话,戏志才与荀彧等人顿时恍然大悟,原来钟繇早已看出曹操本就支持戏煜办学之事。
此刻,曹操大步回到内院之中,四处寻找嘴疼爱的儿子曹昂。
寻找片刻,这才在丁夫人房里找到曹昂,曹操立即笑着对曹昂低声道,“昂儿,我交你一项认出,愿你好生完成。”
曹昂一向聪慧懂事,更是知书达理,见到曹操,笑着问道,“阿翁,你有何事吩咐于我?无论何事,只要是您交待的,孩儿定当力以赴,绝不让父亲失望。”
闻言,曹操很是喜爱的摸了摸曹昂脑袋,淡笑道,“如今你小叔孤身一人住在徐州,为父让你过去与他作伴,你可愿意?”
曹昂疑惑道,“去徐州陪伴小叔?可我现在正跟在阿翁身边学习呢,这可如何是好?”
曹操摸了摸曹昂脑袋,正要说话,丁夫人突然插话道,“阿瞒,你这番安排,可是奉义在徐州有事让你不放心?”
“如若果真如此,倒不如我带着昂儿和丁妹妹一同赶去徐州,替你好生盯着奉义,如何?”
闻言,曹操脸色微变,沉声道,“呵呵,你去徐州真是为了奉义之事?依我看,你无非就是想去徐州打麻将了。”
丁夫人顿时脸色一红,不敢再言。
她的心思,曹操心里甚是明白。
自从上次在与奉义在大司农府玩耍麻将之后,丁夫人便对此物念念不忘,每日催着工匠制作麻将牌。
为此,曹操心底甚是恼火。
“昂儿一人前往足矣。”
说罢,曹操将书简递给曹昂与丁夫人,两人阅读之后,顿感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