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是唤她璃夫人比较稳妥,与从前告别,像是一种重生。
映月起身,垂着眼帘恭敬道:
“回公主的话,公主已经事先在庵中打点好一切,夫人过得还算舒心,师太们对夫人都很敬重,无有怠慢,一日三餐也都按时送来,请公主放心。夫人还让奴婢转告公主,多谢公主还记挂着,公主有心了。只是......”
“只是什么?”
云梦牵担忧道。
怕璃妃出宫后过得不好,所以云梦牵特意命人早早就去庵里打点一切,只希望庵里的人能善待璃妃。
映月欲言又止,似有为难,最后还是如实说道:
“只是夫人每日除了诵经,便只剩下发呆。公主也知道,从前的夫人是个多么豁达开朗的女子,可是如今也只有奴婢知道,在每一个无人的夜里,夫人整夜整夜的以泪洗面,每天早上起来眼睛都是红红的,奴婢知道夫人想三皇子,可是奴婢也没法劝,那是夫人的亲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痛恐怕只能跟随夫人一辈子了......”
映月说着,双眼发红,声音哽咽,却突然抬眸看向了云梦牵。
那双眼睛里,蕴含着隐隐的杀气。
云梦牵对上那双眼睛,心里一跳,才发觉映月似乎不怀好意而来。
她对云梦牵有气、有恨,她都能理解。
可是既然璃妃都没有追究,映月此时又来跟她说这些话,不是故意让她难受是什么?
绮兰也发现不对,忙挡在了云梦牵身前,厉声喝斥道:
“大胆映月,敢冲撞公主?来人啊......”
绮兰话未说完,映月忽然打断了她:
“公主,您别忘了,夫人还有东西让奴婢交给您呢,您不想看看是什么吗?”
不知是刚刚病愈还是什么原因,云梦牵此时心慌得厉害。
她捂着胸口,虚弱道:
“绮兰,让她把东西拿出来。”
南流简因她而死,璃妃因她而失去夫君、被迫出宫,她知道映月恨她。
可是只要此事涉及璃妃、涉及南流简,她就无法去忽视。
南流简的死是她心里的一道坎,她过不去。
绮兰疾言厉色:
“什么东西,快点拿出来,少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