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才是真正地徐长空,不多言不多语,说一不二。
“怎么?我炽阳殿的事情难道还需要你皓月殿来操心?”徐长空盯着孟之浩,这件事情仿佛已经是尘埃落定了,孟之浩的判决一开始就不会生效,因为有他徐长空在。
若不是祸野一战葬送了数千人,光是悬镜宫的弟子都战死近百人,徐长空定会保下林虞。
“皓月殿是悬镜宫的执法之殿,林虞为悬镜宫之人,自然由我皓月殿判决,名正言顺,谁人不服?”孟之浩气得胡子飞起,向来炽阳殿主外征伐,皓月殿主内整顿,在今天却被徐长空拦下了。
但是皓月殿主孟之浩占着理,又怎会轻易罢手。
“徐殿主,老夫深知林虞是你座下爱将,平日深得欢喜,但夫子曾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若是人人像林虞小子这样乱来,我悬镜宫就是一帮乌合之众。”
“徐长空,你要做的就是公私分明,免得落下把柄。”
孟之浩阴阳怪气的声音让徐长空很不舒服,绵里藏针,刺得处处都是要害。
“当年林虞宰了你的孙子,判决让你来做才叫做因私废公。你要是再不情愿,有本事就在我手下把人给废了。我劝你最好考虑清楚,你是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徐长空……”
孟之浩一声怒吼,他知道要拿下林虞没这么简单,但是却没料到徐长空能为此做到这样。
徐长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孟之浩知道的——有仇必报。
难道他想与整个孟家为敌?不切实际,但是徐长空能做到将孟家搅个天翻地覆。
“数千人难道就这样白死?”
“当然不是,林虞逐出悬镜宫。”徐长空说道,神情理所当然,表示这已经是徐长空能够给出最大的让步了。
孟之浩心底一声冷哼,不废其修为实在难以让他安心。
悬镜宫主殿又安静下来,其余三五人下意识调整自己的呼吸生怕被两位殿主点名发言,卷入到其中。
大祭司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富有节奏而又沉稳,提醒在座几人代表裁决所意志的他还在场。
“太轻了。”大祭司清冷如冰的声音从黑袍中传出,不辨男女。
几人皆不知这是何意。
徐长空皱眉,他知道其中意思,判决太轻了。若是孟之浩,他能够强硬对付,但是裁决所在悬镜宫的地位非比寻常,炽阳皓月两殿殿主历经了数代,但大祭司似乎从未更迭,悬镜宫宫主都敬其三分,其中缘由异常神秘,无人知晓。
孟之浩心里暗喜,花白的眉毛翘起,既然大祭司站在他这一遍,这一对决定是他赢了。
“大祭司何意?”徐长空问道。
“千人性命,太多。”大祭司惜字如金,短短六个字信息量确是很大。
“第一受九道雷刑,第二逐出悬镜宫,此生不得踏进悬镜宫半步,第三我徐长空教导无方,卸任炽阳殿殿主,拜别悬镜宫。”
徐长空明白,他光光是断腕已经不够,不得不把自己的臂膀给断了。
众人皆为之一震,大祭司黑袍下的瞳孔目光闪烁。
“不行,必须废其……”孟之浩不愿意放过林虞,厉声说道。
话音未落便听到大祭司的声音。
“如你所言,祸野事毕。”
两人的争论敌不过大祭司寥寥数字。
……
“殿主,对不起。”林虞受了九道天雷刑,虚弱对徐长空说道。
虽然林虞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但是结果却是殃及到了徐长空。
逐出悬镜宫本就是意料之内,林虞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徐长空不再是炽阳殿殿主之位。
当时,如果林虞放任长枪刺穿那个小女孩的头颅,恐怕数千人不会葬送。但是他的内心却会备受煎熬,悬镜之宫向来不都是为了守护而生吗?
男儿生于天地间,随心而动,率性而为,至死不悔。这是林虞的人生准则。
“你要是没救她,那才是真的对不起我。”
林虞躺在地上苦笑地看着徐长空
徐长空扶起林虞,一步步走下刑法台。
今天是他们两人离开悬镜宫的日子。
“殿主,有一天我必定会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