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安排给苏芸暖节省了许多时间,苏芸暖决定暂时留在这边,等第一批物资送出去后再回山谷也不迟。
就在青牛县几乎全员出动在忙碌的时候,汜水之上两艘大船缓缓靠近。
钟西泽端坐在祈字大旗之下,看着对面船上的人。
对面船上的人年近五旬,一身蟒袍腰间玉带,立在船头之上,凝视着帅旗上的祈字,良久才对身边的人说:“不知道那位如今作何感想,有意思。”
“王爷,咱们如此见钟西泽,只怕宁王和安王都会心里不安啊。”白袍男子恭声说:“再者,我们查过多次,只怕说祁侯爷血脉尚存是传言,并不可信。”
话音落下,钟西泽已经起身走到了船头,抱拳:“末将钟西泽拜见福王殿下,因甲胄在身不便大礼,还请福王殿下海涵。”
福王赵偳,是永昭帝赵煜的亲弟弟,赵煜当年登基之时,便先圈禁再暗杀,先皇留下的子嗣之中,只有立下汗马功劳的亲兄弟四人活了下来。
登基之后,赵煜立刻封王,福王赵偳镇守南疆之地,宁王赵润镇守东宁州,安王赵鼎的封地在锡城,是大晟国最西面的贫瘠之地。
说是为国镇守边疆,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赵煜是故意把亲兄弟都驱逐出权力中心,锡城最穷,面对的是无尽的荒漠,南疆多瘴气,历来都是不祥之地,东宁州较之另外两地稍好一些,可群山连绵的地方,饿不死也富不起来就是了。
所以,三王不反,那是因为自知无法与祈家军抗衡,所以祁侯爷一家被斩之后,三王准备了六年才动手,目的就是要让永昭帝措手不及。
赵偳看着钟西泽,缓缓说道:“钟将军赤胆忠肝,果然传言不假,祈家军心中并无君,只有帅。”
“福王此话倒也不错,古来都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钟西泽非但没有往心里去,还笑了。
赵偳缓缓地吸了口气:“今日/本王想见祁家后人,当年祁侯爷有护送本王平安离京之恩,多年来一直都放在心上不敢忘记。”
“少主年幼,并不在军中。”钟西泽负手而立:“不过,少主有命,护民于危难之中,并不与人争权逐鹿,这就是祈家军的态度。”
赵偳眯起眼睛:“钟将军的意思是要择明主了?”
钟西泽收起了笑容,看着赵偳:“王爷,末将也甚是疑惑,如今天下这般景象,谁又是明君贤主呢?”..
赵偳一噎。
他可不单单是来试探祈家军的,更有拉拢的意思,虽说当今皇上不日就要御驾亲临和谈,可赵偳并不觉得和谈有什么用处,如今颇有些谁得到祈家军,就可以得到天下的意味。
但钟西泽显然并不觉得自己是明君贤主,这让赵偳不免想的更多了。
“钟将军,你是大晟国的将军,竟如此大逆不道!真真是……”。白衣谋士话都没说完,一支翎羽箭迎着他的面门激/射而来,吓得他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翎羽箭没入身后船板之上。
钟西泽扫了眼倒在地上的白衣谋士:“你读了圣贤书,却没学会圣贤之道,敢人模狗样的站在这里,留你一命那也是看在福王的面子上!”
赵偳笑了:“钟将军这是给本王下马威吗?本王倒是想问一问,这天下可还是赵家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