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出现这样的结果，也有他一半的助力，但他心中却除了最初的怜悯之外，渐渐升起了一丝感悟。

那便是之前所得之机缘对他的告知，或者说，如今之景象，即是宿命与必然。

若他并未取得那份机缘，这份宿命依旧会出现，还会应劫而生。

而如今固然他得了好处，可这份罪孽却不由他承担。

这即是天心难测，天心无情。

“老夫只求解药，为此不惜一切代价，让开，否则，老夫不会再留手。”

太上长老面色冷漠无悲无喜，眼中的一丝怜悯也消退了。

身为宗门太上，自然是与散修和凡俗中人不同。

无论是立场或是出身，更或者这数百年间的所得，皆与凡俗毫无相关。

故此太上长老，从未对这些凡人投以过任何正视。

以大的人之族群来看，太上长老绝对会动了恻隐之心。

可放眼望去这些残肢断臂，却是万万不会有任何感情的。

甚至除了厌恶之外，还有三份快意。

这并非魔道心境，而是修行者对于一切生灵的蔑视。

资源如此有限，世间看似博大，可终究不过是弱肉强食的一个修罗场。

弱就该死，这就是修行界的规则。

陆九尘妄图改变规则，妄图颠覆逍遥宗凌驾于凡俗之上，挑战超级宗门的地位，这就是太上长老一定要出手的原因。

而造成任何后果，也绝不会有太上长老承担。

两者目光再次相对，皆因自身立场和利益，又一次对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