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上来就喂丹药?
这是想要以德服人?
可是很快,封不疑就彻底没了以德服人的想法,看向李长安的眼神是毛骨悚然之意。
只见李长安提拎着这个小厮,卸了他的下巴,直接扔进了装满盐水的木桶里。
按着此人脑袋,不让他动弹分毫。
“呜……呜……”
小厮疼的拼命挣扎,可是李长安的力气又岂是他能抵抗?
只能硬生生忍着剧痛,又因为下巴被李长安弄脱臼,话都说不出来。
完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长安又等了一会儿,生怕这小厮习惯了盐水泡伤口,便将其拎了出来。
抽出一根泡了盐水的粗糙麻绳,从小厮两条腿之间穿过,轻笑道,
“我只要轻轻这么一拉……”
小厮的眼神瞬间被惊恐之色占据,拼命摇头,发出“啊……啊……”的声音。
站在一旁的封不疑也顿觉两腿之间发凉,难以置信地看向李长安。
这家伙,怎么能想到这种折磨人的法子?
尤其对于男人……简直就是极刑!
“咱们能不能好好说话?”李长安笑着问道,好像刚刚的残酷刑罚,压根和自己无关。
小厮忙不迭点头,身体不断颤抖抽搐。
盐水泡伤口的后劲,到现在还没过去。
李长安把此人的下巴复位,“好好说,详细的说,要是敢说错一个字,我保证好好招待你。”
“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狼牙棒……”
然后扭头问像看怪物一样的封不疑,“开诚相见这个文法会用吗?”
封不疑果断点头。
……
距离重审贪墨赈灾银粮一案的时间,越来越近。
衙门外跪着的百姓也越来越多,连成了一大片,把整个街道都挤满了,还在向外铺排开去。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
县衙大门洞开,
连岳松从后堂走到前堂,一群南巡镇抚司差役,迅速分列在前堂两侧。
惊堂木一拍,
“辰时已到,升堂!”
连岳松朗声说道,“带犯人上堂。”
云阳郡十四位主官,很快就被镇抚司差役带了上来。
牛大川小心翼翼抬起脑袋,看向县衙前堂,心顿时跌落谷底。
那十四个狗官,竟然连镣铐都没有!
仅仅只是脱掉了官服,换上一身素服。
这……是明摆着最后的断案结果!
他们的跪拜恳求,真的一点用都没有吗?
连岳松也不浪费时间,开口道,
“今有云阳郡郡守单衍文,郡丞向宏轲,山阳县县令荆中辉……”
“共贪墨赈灾银两四十九万!”
“赈灾米粮二百四十万斤!”
“物证人证俱,众犯皆供认不讳。”
“故本官判决……”
“郡守单衍文降官位四阶,郡丞向宏轲降官位四阶,山阳县县令荆中辉降官位二阶……”
整个判案过程,速度快的吓人。
前后甚至连一炷香时间都没有。
连岳松说完之后,便从签筒里拿出了一支火签,刚准备扔下去。
这时,从远处传来一声高喊,“连大人且慢!”
“南巡镇抚司右参议李长安,有案要报!”
声音在武道真气的催动下,好似闷雷一般滚滚而来。
那些跪在县衙门外的连成一大片的百姓们,
南巡镇抚司的主事司务以及差役们,
还有已经开始面露喜色的云阳郡主官们……
自然也包括坐在县衙内的连岳松。
众人纷纷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百姓们脸上都是溢于言表的喜悦之色,主事司务以及差役则是神色复杂。
而云阳郡的主官们眼中的喜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怨恨之意。
该死的李长安,竟敢在这时候大闹公堂!
只要今日不死,他日定要让此人付出惨重代价!
一直坐在县衙后堂的向汉东身体猛地一震,急忙起身,但被秦镇梁拦住了,
“向祭酒无需担心,我自会拦住他。”
话音落,一道五色光华直冲云霄,而后从县衙门口上空落下,拦住了李长安的去路。
于此同时,
连岳松高声说道,“此案毫无疑议,十四名犯人,即刻上缴官位,等候朝廷发落。”
下一刻,火签落地的声音,在“声如洪雷”文法的催动下,传遍四方。
一股深深的绝望,伴随着火签落地的声音迅速弥漫开来,笼罩了所有泽乌县百姓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