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消息封锁,还真……到位!”
一桩桩一件件,简直触目惊心。
而且都堆积到了一起,俨然形成了深入骨髓的顽疾。
单纯派发赈灾银粮,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才想起来集思广益,才真正着急……”李长安气急而笑,
“朝廷那帮家伙,都特么在吃屎吗?”
“恐怕如果不是动摇了国运根本,他们也不会如此在意。”
不多时,又有几名官员走了进来。
是知府、同知,还有户部定安清吏司的主事。
“诸位面前,便是南方三府之乱的卷宗。”知府大腹便便,留着八字胡,看着他这番模样,李长安脑子里闪过了一个词,鲶鱼。
知府捻了捻胡须,朝在场五十几位各衙司官员说道,
“此事事关重大,诸位大人都是我定安府的顶梁支柱,今日本府召集诸位前来,便是要集思广益,最后呈交京城。”
“具体事宜,请赵大人与诸位细说。”
知府说完,户部定安清吏司主事赵兴走到前面,朝所有人抱拳行礼。
“事态紧急,想必诸位大人看到卷宗,应该便能知晓一二。”
“赵某只能说,事态比卷宗上还要更加严重。”
“此事事关国运,不容有失,一旦失败,必将万劫不复。”
“但只要能顺利解决南方三府之乱,加官进爵,名列功德碑都不在话下。”
此话一出,李长安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这里的所有官员的呼吸都变粗重了。
赵兴大袖一挥,一片文字清晰地出现在虚空。
“朝廷已经有了安排。”
“此次南巡镇抚司,上有镇抚司上阁,预设十三人。”
“其中六人为六部左侍郎……”
在场五十几位官员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六部左侍郎!?
以往的钦差御史,郎中员外郎就已经顶天了,可此次,竟然把六部左侍郎都拉了进来。
这可是仅次于六部尚书的顶级大佬。
简直闻所未闻!
“剩下七人,从各府挑选。”
赵兴把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十三人组成上阁,有独断专行之权,皆为镇抚使,南巡期间,位等正三品。”
轰嚓!
偌大的衙署内,仿佛有雷霆炸响,震的所有人头皮发麻,浑身止不住地战栗。
朝廷这真是发狠了!
独断专行!位等正三品!
这要是到了南方三府,岂不就是高高在上,俯视苍生?
李长安也忍不住暗自心惊。
这手笔当真是泼天的大。
堪称史无前例!
“上阁镇抚使组建中阁,分管具体事务,中阁设有左右参议各五人,南巡期间,位等从四品、正五品。”
“其下,随司出行各类办事差役,设主事、司务,位等正六品、从六品,人员不限。”
赵兴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脸上扫过,
“诸位大人想必也能看出来,此事办不成,朝廷必会严惩不贷,所有参加者,前途皆毁。”
“可这一次朝廷下了大力气,倾举国之力也要解决南方三府之乱。”
“只要办成,他日平步青云不在话下,还可名列功德碑,世代受国运庇护。”
衙署内,气氛变得无比热烈。
朝廷用了力也要解决南方三府之乱,又岂有失败之理?
这明显就是一次平云青云的大好机会!
镇抚使谁也不敢想,毕竟那可是和六部左侍郎平起平坐,谁敢坐?
左右参议必定是镇抚使的心腹之人,这时候再去钻营拜见,恐怕来不及。
但主事、司务不限人数,那就有的争了。
只要上面大人一句话,不就能塞进去了?
这几乎是所有人心里的想法。
赵兴抱拳朗声道,“诸位大人可自行商议对策,最后只需将自己如何治理之见解写于纸上即可。”
迎着所有人的主事,赵兴再次郑重提醒,
“除了六名镇抚使定下名额之外,其余所有镇抚司人员,皆以治理见解论高低。”
“即便剩下的七名镇抚使也是如此。”
“平步青云,近在眼前,诸位大人,可莫要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