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本公主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1 / 2)

皇帝说完只见祈渊温和清隽的眉眼开始有些阴沉。

祈渊自是知道灵玄命主凶煞,一身煞气难消,但她绝非一个怪物,她也不是祸害。

“灵玄不是灾星,但她命主凶煞,命格多有坎坷崎岖不同于常人,所以她注定一生会遇到许多艰难险阻。可是,这些年灾祸全是她一人承担的,她给长明带来的皆是荣耀与和平,可有半点祸乱?”

“这些年灵玄所为长明立下的战绩,难道还不足以让皇上相信那些都是无稽之谈吗?”

皇帝点了点头,他并不在乎灵玄以后的命运如何,他只在乎灵玄命主凶煞会不会影响长明国运,但这些他不会宣之于口。

“等这次灵玄从北境凯旋归来,朕会为她指一门好亲事,为她找一个好驸马,以后好好照顾她,定要她余生平安顺遂,她手中的那些军务合该让她的皇兄们为她多多分担些。”

飞羽在一旁只见祈渊俊颜神情变化明显,他心中的担忧就越甚。

“这段时间朕身体情况欠佳,长明国政就要拜托给国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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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渊回到国师府就问府中人可有接到顾青衣从北境的传信。

“回禀国师,还未接到顾先生的传信。”

“北境的军报还是前两日的,公主殿下无虞。”

飞羽看到祈渊面色沉重,又想起今日皇帝交托给他的事,脸上表情复杂。

“国师大人,灵山有仙训,灵山修士下山作为各国神官,所庇护的是各国百姓,不得插手各国朝政,否则就极有可能会扰乱皇室气运而致使天下大乱,并且到时一定会反噬到修士身上。”

祈渊抬眸看向飞羽,沉声道:“现如今长明匪寇四起,多地百姓被迫流离失所,朝堂无可用之人,我应担起国师之责。”

“国师大人是为了长明百姓,还是根本就是为了灵玄公主?”飞羽自知冒犯,但他为了灵山,还是问了出来。

“请国师大人恕罪,我只是怕你行差踏错。”

“你要知道,明台尊让你下山是为了稳定天下。”

祈渊俊颜霜寒。

“我自有分寸,不会行差踏错。”

“你在担心什么?”

飞羽年长祈渊许多,虽修为资质不如祈渊,但很多事,他这个旁观者看得更加明白。

“各仙家名门正派之所以明令禁止门中修士插手各国朝政,就是因为修道之人一旦对朝堂权势有了**,整个天下很可能就会陷入各仙门的角逐场,届时必定会导致生灵涂炭。”

自古以来,各仙门修者下山,有的是自愿请命下山历练,有的则是被达官显贵或各国皇室请下山,他们在天下各国存在的价值便是通过他们的修行去庇护一方百姓。

其实对于修行者来说,清净之地即仙门所在才利于他们众生修行,但也不乏历练更能使一个修士道心更加坚定。

修士在各国王朝作为神官庇佑一方百姓,但不得插手皇室,不得参与朝堂争权,不得被女子皮相所惑,一个修士一旦动了七情六欲便就失去了道心,成为门派叛徒。在朝堂之上搅弄风云祸乱超纲的神官是天下修士的公敌。对于叛徒,通常名门正派的处理手段都是废除其全身修为,将其逐出师门。动了尘心的修士就不再有继续修行问鼎仙途的资格。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祈渊看着飞羽,清隽出尘的俊颜上眸光幽深平静,“我迟早是要回灵山的。”

“等中洲彻底安定下来我就会回去了。”

飞羽知道祈渊所说的等中洲彻底安定下来是什么意思,那就是新帝继位,但这还有漫长的时间。

“可在权力争斗前,一旦开了一道口子有所联系,就会与这个国家权贵、百姓的利益息息相关,后面的事情就很难控制了。到时,破戒就在神官的一念之间,神官与朝堂争斗扯不清,之后纷争只要牵连上便会陷入权力争斗的漩涡中,到时不论神官如何选择,他在天下修士看来就是一个仙门叛徒,那些名门正派一定会想方设法清除异己。”

修士之所以对天下百姓有庇佑之责,是因为修士修行所依赖的便是万物生灵之气,仙山下面各国战火连天生灵涂炭,就会导致世间灵气衰弱熹微,修士便很难再修行,他们的修为会不进则退,并且身体会比以前以十倍百倍的速度衰老,沦为一个个不能修行的废人。以前的修为尽数反噬到他们的身上,加速他们的死亡。所以世间生灵与各门各派中的修士来说也是唇亡齿寒休戚相关。

飞羽望着祈渊,面色复杂,道:“天下修士是怕极了三百年前的那场天启之乱。”他刻意减轻了‘天启’这两个字的语气。

只见祈渊神色自若,看向飞羽,问:“你在担心什么?”

飞羽看着祈渊的样子顿时有些慌乱,他摇了摇头,“我只是担心你会行差踏错,辜负了明台尊对你的期望。”

“如果你现在执意想要开始插手长明国政,我想我也应该履行我的职责,将此事禀明灵山,到时灵山的督查司会注意你的所作所为,希望你以后不要越了界破了戒,否则就会受到灵山五司的宣判。”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祈渊,你真的决定了吗?”

“我不会后悔我的选择。”祈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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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祈渊梦到了上一世的灵玄。

一开始的画面,少女身着一袭银甲,手持长剑,那是灵玄十一岁的样子,她总是恭敬温顺地跟随在自己身侧,不论何时他转过头总能看到她。

只不过少女的脑袋总是低垂着,除非他拍一拍她的后背,她便会顿时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那双清亮灵动的双眼霎时会睁得又大又圆,两只耳尖通红,眸中光亮澄澈,只有自己。

书房、练武场、静室,她对他总是恭恭敬敬,保持着不远不近地距离。

他稍微走近些,她便会自动退开些。

对她的耳提面命,她从来都是耐心受教,但从不逾越。

他看着她越长越高。

身上的铠甲越来越硬。

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少女的身边开始跟着一个年轻的面首,那少年身着一袭白衣。

祈渊一开始并不知道那少年是谁,后来吩咐人去打听。

知道了那个少年名字叫做林若寒。

灵玄很喜欢那个少年。

她军营中的营帐中有那少年的画。

春日宴上与那个少年有过一番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