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说说,送你们来的人都嘱咐了什么?”柯月白颇是头疼得指了指其中一个羌戎人,说道。
“送我们来的爷说,让我们好生服侍夫人,以后大有前途。”那个羌戎人一五一十得道。
岳氏只觉得两眼一黑,“胡说!我可不需要你们服侍!莫要信口开河!”
三个羌戎人登时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道,“这位夫人可是姓岳?”
“是又如何?”岳氏高扬了下巴,淡淡回道。
她可是看出来了,分明是那齐程心眼儿小,报自己送了个羌戎少年的仇。
“那便是了。”那羌戎人又吐出口气息来,“我叫阿尔达,擅长养马,他是鲁可,最擅摔跤,还有奇奇库儿,擅长做羌戎点心。送我们的大人说,柯府家大业大,正好过来可以与夫人分忧。”
这下轮着柯月白惊呆了。
他听出了些不对味儿的地方,“齐程送你们来,是让你们在柯府当下人?”
阿尔达也歪了歪头,眨眨眼,“正是。大人以为如何?”
这便有些尴尬了。
任谁也想不到,三个羌戎人,个顶个的强壮健美,竟是被买来做苦力的。
岳氏心中也跟着七上八下的,这下子总算平静了些。
她双眼睇了柯月白一眼,“人都送来了,柯老爷倒是说一说,收还是不收?”
柯月白被岳氏整了个没脸,当下挥了挥手,“你看着办!”
言罢,竟是匆匆离了岳氏的屋子,自往外去。
岳氏拿手帕按了按眼角,扬了扬声儿,分外愉悦,“爷慢走哈~”
待得柯月白走了个没影儿,她才收回目光,目色自三个羌戎人身上扫过,眼中自带了些满意。
这个齐程,可以处!
自将三个人分派了活计,岳氏这才打发了他们出去,美滋滋得卸起妆来……
时锦和齐墨璟渐渐在骆城扎下根来,另一头的颢京城,却如一滩死水。
清冷的秋夜中,姜矜赤着脚坐在自己的寝殿中,略显苍白的脸上带出些犹如惊弓之鸟的害怕来。
因着与天元帝投毒的事,她是日也忧心、夜也忧心,生恐哪日被赐白绫,直将自己绞了去。
可她左等右等,始终等不来最终的宣判,倒好似整个宫殿的人将她遗忘了,任她困在这孤寂的寝殿中。
每日里到点有人送饭,却又不允许她走出寝宫。这样的折磨日复一日,到得最后,她甚至想问问天元帝,究竟想将自己如何?!
许是被她不管不顾的样子吓着了,负责看守的小宫女终是答应去请天元帝。
待得过了半日,天元帝并未出现,出现的人却是那个姓贺的神医。
她以前便恼他生得高,每每说话,她都得仰着头。这种认知,让她分外不虞。
可现在,唯有他站在自己面前,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怎么是你?”她听见自己干哑的嗓音问道。
“怎么不是我?”贺神医淡淡瞧了她一眼,“娘娘这般闹着,于你,有什么好处?”
“本宫只想知道,陛下如何了?”她往日里灵动的眼也跟着有些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