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听着那沉重的呼吸声儿,时锦心中登时一沉。
她突得想起那毒花解药的效用来。
那毒花既能安抚腹中蛊虫,又能引着人一道儿体味逍遥极乐的滋味。
这也是康仕诚明知蛊虫于己有碍,又偏偏噬之成瘾的缘由。
待得腰间搭上一只手来,她不由得挣扎着往洞外爬去,生怕齐二爷一个不小心,欺辱了她这个“老人家”。
只她挣扎得再厉害,却也没二爷的掌厉害。
齐墨璟额上见汗,心中因着蛊虫被抚慰到而跟着一阵阵快慰,本能却促使着他贴近时锦,理智却告诉他不可以。
种种情绪在体内翻搅,偏偏身侧的女子又挣扎得厉害,他不由得喊出了声儿,“时锦、时锦……”
听得自己的名字被齐墨璟喊破,时锦动作一顿、僵在原地。
“我不是时锦……”她的眼中忽的带了泪,鼻腔也跟着发酸,整个人难受得厉害。
明明两厢相见,却是自己最狼狈的时刻。那种感觉,让她难堪又无助。
便好似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怅然。
“你是。”齐墨璟自后环住她,却未有更多动作,声音中难掩失落,“若是我一夜老去,你会不会也不肯与我相见?”
“……不会。”时锦轻答。
“那爷便是那般见色起意的人?”齐墨璟又咬牙切齿得反问道。
“……爷刚不是说,要找一个皮肤雪白、身姿窈窈、笑起来两只眼睛仿佛会说话的女子?”时锦眼中又犯了湿,“……我不是……”
男人的手攀上她的腰,声儿却压得极低,仿若蚊虫于她耳畔轻吟,“……没关系,这里白也是一样……”
时锦所有的伤感都被他这句调侃给恼得半分也无,只恨恨磨了磨牙,再不肯理他半分。
齐墨璟眼见着又惹恼了她,不由得放低身段儿轻声儿去哄。
连日来的分别早磨去了心底的最后一丝孤傲,失而复得的心情促使着他愈发伏低做小。
好在此处幽暗,又没得外人在场,否则便是二爷此般行径,怕是要被整个颢京城的贵族子弟们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掉大牙方肯罢休。
听得身后之人那绵绵不绝的情话,时锦的耳尖也一点点泛了些红。到得最后,实是羞窘得厉害,她不由得哑着声儿让他住口。
然而,一转头,却正正瞧见一双灿若星辰的双眸,隔着石头罅隙,闪电划过刹那,男子眸子有一瞬灿若流光,转瞬隐于暗中。
她轻抿了下唇,黯然转过头去,怕被他瞧见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声音闷闷哑哑,“先时……二爷不是误将那个女子误认成奴婢了?”
那个乔引,易容起来入木三分,无论面相、身段、便是连声音都学了个十成十。
二爷轻咳,决计不认,“初初见着,便认出来了。”
“怎的便认出来了?”时锦好奇。
“她的掌因着长期握剑,有细细的薄茧,与你不同。”二爷轻道。
时锦却更气,嘶哑的声儿中隐现一丝危险,“二爷摸她手了?”
齐墨璟登时神情一凛,难得的,声音讪讪,“哪里用摸,瞧一眼,便瞧得出。她善左手使剑,左掌拇指和食指间磨砺变形,丑得紧。”
时锦终于肯放过他,因是又问,“……我不见了,时年可有哭?”
“时年那边,我没告诉他真相,”齐墨璟道,“只说府里老夫人请你回去住几日,过些日子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