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来信(2 / 2)

他由是撒了手,任她摆弄自己散开的长发。

时锦偷偷活动了下右手手腕,取了块干净的帕子帮二爷绞头发。

房间便又寂静下来,只偶尔窸窣细响微动。

齐墨璟阖着眼,想及昨夜温软,心弦为之轻轻一挑。

待得安置,他习惯性长手一捞,把她置于身侧。

时锦不安得动了动,被他一把按住。两厢无言,二爷那双手又按于她腰间,不轻不重得揉。

男子的掌心这会儿温热起来,且有越来越烫的趋势,隔着一层衣裳贴着她,让时锦心里也跟着升起一股子酥酥麻麻的怪异感来。

不同于昨夜的慌乱而无暇他顾,时锦一把捉了那作乱的手,大着胆子颤声儿道,“二爷,奴婢的腰不痛了,真的!”

二爷由是收了手。

时锦来不及暗自庆幸,下一刻,他的掌缠于她腰间,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

夜里的衣裳本就单薄,听着二爷有力的心跳,并着后背温热,她的心几欲跳出嗓子眼儿去。

悄悄儿往前移了移,想要避开身后的洪水猛兽,奈何他箍得太紧,她只挪了半寸,又被他一把捞回,声音于黑暗中仿若一只危险的野兽,狰狞着利齿与她道,“别动。”

时锦更僵得厉害,只僵手僵脚得做一只泥胎木偶,间或眼睛微眨、睫羽微颤,昭示着她心中不安。

齐墨璟终于满意了几分。

从他的角度,恰可见她一段雪颈隐于乌鸦鸦的墨发下,更显得如玉般盈透可人。

他喉结轻滚,转开目光,不去看雪肤玉颈,然心中却时时盘桓着那一株赛雪塔的娇弱风光。

长夜漫漫,于二人之言,此夜极难熬。然他鼻翼翕张间忽听得耳畔呼吸浅浅,枕于身侧的女子已然酣然入梦。

咬牙切齿抬起头来,便见她初时的僵硬悉数散去,只阖着一双眼兀自酣眠。不知怎的,他心中的那处火登时散了个干净,隐隐生出些无力感来。

是他这张脸生的不够招摇,还是他的身材不够伟岸?

平生第一次,二爷对自己的魅力犹自怀疑起来……

时锦一夜好眠。

二爷的床甚是暄软,又有阳光的气味,比之硬邦邦的脚踏不知要好上多少。

她的气色也跟着红润起来,早上送走一脸冰冷的二爷,她自顾坐在正堂门口处做针线。

司棋瞧她与往日大有不同,不由得多瞧了两眼,“可是大好了?”

“倒是还痛着,只是一日日渐强,若是长时间弯腰,又觉疼得厉害。”时锦答她。

“且多歇歇。腰上的病痛不比他处,若是留下病根,于子嗣上也艰难。”司棋劝慰道。

子嗣一词,时锦从未考量。瞧着司棋那细若拂柳的身段,她促狭问她道,“司棋姐姐,我还不知你夫家是哪个?可是这侯府的小厮?”

“并不是。”提及良人,司棋的脸上染了些笑,“他是二爷米粮铺子里的掌柜,在二爷面前也算有些脸面。待到日后我出了府,左不过也是给二爷效力。”

“米粮铺子呀,”时锦叹道,“倒是个好差事,起码以后不缺吃食。”

司棋眼中也跟着染了些笑来,“哪里好了?听他说最近活儿紧,哪日里不是忙到半夜才回?”

两人正自在说话,知画却举着一封信并一个包袱回来,“时锦,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