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元吉似乎忘记了这茬,继续说道:“上次姜瓖率部攻入彰德府,虽然最后成功将其驱逐,但其手下将领王辅臣到目前依旧占据武安和邯郸两城。其兵力不多,但直接威胁着大名和彰德两府。我军几次进攻,欲要拔除两地,最后都是无功而返。除了他之外,在潞安的姜瓖,在天津的唐通,在沧州的白广恩,还有在新河和巨鹿的清军主力,都极大牵制着我军有限的兵力。”
说完,万元吉看向李岩道:“林泉,忘筌恣意妄为,虑事不。你乃谨慎之人,为何也要跟着他一起胡闹?”
李岩眉头一挑,“吉人公何出此言啊!”
万元吉双眼紧盯着他,“林泉,你不会告诉我,你之前在议事厅所说的那些都是临时起意吧!那么详备的计划,把每个将领和官员的任务都分配的那么细致,你难道不是早就和忘筌存有一样的心思了?”
李岩淡淡笑道:“吉人公,您刚才也看到了,支持与荷夷开战的可不止是忘筌。您就看长庚公,气的都差点弃官归隐了。”
万元吉摆手道:“长庚公和你能一样吗?他是书生意气,不通军事。但你可是熟知我军的一切情况,你真觉得现在是与荷夷开战的好时机?我们能调用多少兵力,投入多少辎重,能否有击败荷夷的实力?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你心中不清楚吗?”
顾炎武和于成龙听万元吉说的严肃,心中也隐约有点忐忑,尽皆看向李岩。
李岩皱了皱眉头,沉默了半晌道:“吉人公,此刻不是我们想和荷夷开战,而是他们杀我同袍。这一战,无论我们愿不愿意,都需一战。”
万元吉摇了摇头道:“老夫也不是说不需要给荷夷一个教训,只是目前老夫觉得我军的重点还是应该放在应对满虏上。我军水上实力并不占优,和荷夷交战只能采用拖延战术,逐步消耗其实力。这旷日持久的海上消耗战,我们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这些你真不明白吗?”
李岩抬起头问道:“吉人公,您既然有此疑虑,为何之前不再堂上说明?”
万元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就像你刚才所言,支持与荷夷开战的不止你和忘筌,老夫亦觉得需要向荷夷言明我军的态度。但在到底要调用多少兵力,这场战事的规模要控制到多大的事情上,我并不认同你所言的。而这些显然不太适合在那样的场合当众说出,我现在叫北溟和忠清来作陪,也是想让他们看清我军目前的处境。”
看李岩皱眉不语,万元吉继续道:“林泉,我需要你和我保持一致,共同说服忘筌缓行此事。即使真要开战,也应该严控战事的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