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又说了一遍,听完,邱民仰顿时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几欲晕倒。
那将连忙扶住他,“大人,大人……,我们赶快走吧!”
邱民仰扶住墙石,“不不,居庸关不能破。祖宽在城外,他听到动静一定会来增援,我们守住这里。去,召集士卒,挡住他们,一定要挡住他们。去啊!”邱民仰怒声吼道。
虎尊炮不断轰鸣,城墙上的砖石像树叶一般絮絮落下。到处火起,空气中弥漫着鲜血和硝烟的气味。
为了尽快取得胜利,王兴调动了五千精卒,分三路朝东关杀来。这些都是他的亲信士卒,他们冷酷如铁,英勇善战。他们大喊着向前冲杀,钢刀、长枪、在黑夜间不断的砍刺,收割着不久前还在和他们一起抗击敌军的同袍的声明。
长臂断裂,胸膛刺穿,人头像菜瓜一样掉落。鲜血流了满地,向上的道路被尸体填满。他们呐喊着,狂吼着,活像一群杀人的冷血机器。
邱民仰部初时毫无防备,一时间损失惨重。等他们反应过来,纷纷向东关的箭楼高处会和。看着战死的兄弟袍泽,想起唐通的背叛,他们赤红着眼睛,不断出枪猛刺,近身肉搏,甚至一度打的敌军后撤。
但他们的人数毕竟太少,随着越来越多的敌军赶到,他们的呐喊声越来越弱,最后连喊声也完没了。
剩余不到百的兵卒退到箭楼上方,人人带伤。枪兵守住通道,弓箭手占据高地,以箭向下不断射击。
王兴奔过来,怒声斥道:“怎么还没攻下来?”
谭林回道:“将军,那箭楼上下只有一条通道,兄弟们兵力展开不了。死了多少人都一直攻不上去。”
王兴道:“邱民仰在里面吗?”
“在,我们刚才喊话让他投降时,他回话了。”
王兴问道:“怎么确定是他?你亲自看见他了吗?”
谭林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道:“人倒是没看见,但一定是他。因为除了他,谁会那样骂人?”
王兴还想继续问,只听上面的骂声又起。说话底气十足,虽然不带脏字,但把唐通的祖宗十八代实实在在骂了个遍。王兴砸了砸嘴巴,低声道:“的确是他。”
这时,南城突然传来的敲钟声,那是在求救。
王兴脸色一变,转头望了一下箭楼上方,顿时下定狠心。“谭林,去,烧了箭楼。”
谭林一愣,“将军,这……,大帅的命令可是?”
王兴怒道:“大帅不再这里,我在这里。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