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玉光的那个千人队位于营北,最靠近泗水,管理着军的辎重。他本已睡熟,听到动静才慌张起来,眼中所见都是火光。他大吃一惊,留下二百人看守辎重,点起剩下的兵卒向中营方向奔去。
半路上,晁玉光正遇到杀得兴起的李定国。他鼓起余勇,持刀率部杀了过去。敌骑攻势为之一挫,冲势放慢,两军焦灼混战在一起。但步卒混乱,骑兵凶猛。晁玉光也只挡了片刻,手下士卒便被冲散,分成数股。他出刀砍杀了两个向后逃的士卒,大声吆喝着,妄图将身边的士卒聚集在一起拦截敌军。
李定国也注意到了晁玉光,他长枪一挑,扭转马头,向那个方向冲去。不到百步的距离,以骑兵冲击步卒,雷霆之势,一泻而下。前来阻拦的官军士卒要么被骏马撞翻,要么被骑卒手中的长枪刺倒,瞬息之间便溃不成军。马匹嘶鸣,兵刃相击,刀枪入肉。一个接一个的士卒倒下,发出一声声沉闷的低响。
晁玉光看敌军如此凶猛,脑中一片空白。只在李定国欺近的时候,他才出刀去挡。武器撞击,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火光四溅。骏马和人相互错开,而李定国翻转长枪,再次刺来,直向晁玉光的后背。
晁玉光急忙闪身躲过,担仍旧慢了一步,被李定国刺中右臂。他惨叫一声,向一边歪倒。而李定国扭转马头,继续冲杀,一枪扫开妄图靠近的两名官军士卒。骏马高跃,长枪从上向下刺出,直接穿透了晁玉光的胸膛,然后将他钉死在当地。
李定国跃下骏马,抽出腰间长刀,一步步的缓步向前。而他的亲卒驱散周围官军,护住他的周边。他上前一刀,直接砍下晁玉光的头颅。然后高举在手,纵声狂吼。周边士卒跟着和应,声响震天。
接着,李定国将人头别在腰间,收回长刀。然后翻身上马,抽出长枪,继续前冲。
弓弦拉动,羽箭破空,冲在最前面的敌骑被射倒在地,还兼或有一些败退下来的官军士卒被牵连到。
周显骑在马上,大声叫喝。在他身边已经聚集了千余士卒,而且数量还在增加中。盾兵护在外侧,枪兵随在后面,而弓箭手和火铳手在里面,围在周显的身边。步卒对战骑兵,本就处于劣势。在这混乱的局面中,更容易被骑兵冲破,周显能做的就是先稳住局面,避免损失进一步夸大。
李定国率部猛冲了几次,没有冲破,便去攻击外围其他散乱的官军。这给官军造成了更大的损失,但也促使大部分官军以更快的速度向周显那边汇聚过去。使本来还薄弱的军阵变的更加厚重,再无被击破的可能。
后侧响起了“哒哒”的马蹄声。王兴运此刻已经渡过了泗水,这支骑兵要么是官军,要么是李岩手下的骑兵。
李定国遥看四方,到处都是燃烧着的帐篷,以及败逃的官军,他的目的已经达成。再拖下去,不仅再难给敌军造成更大的伤亡,还有可能使自军陷入困境。他从背后取下雕花弓,引弦拉弓,瞄准骑在马上的周显一箭射去。
周显侧脸躲过,探手抓住羽箭。用力折断,然后扔到地上,怒视李定国。
李定国哈哈大笑,“周显小儿,下次再战。”说着他扭转马头,大声喝道:“撤!”一溜烟向后狂奔去。
官军混乱,且为步卒,不敢也追不上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定国率部又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