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眼前的胜局已定,但周显的谋划存在一个漏洞。大军齐出,留在金州城中的不过五百老卒和千余新兵,而平均到每面城墙上,不过三百来人。
虽然在出城之前,周显便下令紧闭城门,不得到自己指令不得开门,以防清军偷袭。但如若清军到时候强攻呢!毕竟城内有太多的新兵。眼前大雨倾盆,无法洞悉清军动向。阿巴泰会不会率那千余预备兵绕过眼前对战的双方,直扑金州城。
周显轻轻的摇了摇头,感觉自己有点过度担忧了。
首先,只靠阿巴泰目前的那一千来人,想要强攻下金州城绝非易事。还有,周显知道金州城内余留了多少兵力,但阿巴泰并不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敢出兵金州?还有,即使他侥幸攻进了金州城,一时也难以完全拿下。只要自己击败眼前的清军,再行回兵金州,他必然是死路一条。这样冒险的事情,阿巴泰应该不会去做。
想到这里,周显转向左右,高声下令道:“多派斥候向北,探查所有清军的踪迹。”
阿巴泰身在后阵,与对阵的两军隔开了一里多的距离。雨越下越大,他只能通过斥候的来回汇报来知晓前方的战事。
初时,传报回来的都是好消息。右翼五百蒙古骑兵牵制了大量明军,左翼千余骑兵已经突入明军右翼阵地,而步卒正急速上前,扩大战场。中间的两千步卒也杀入明军营阵,正在极力左向,和左翼的步骑会和,进而攻击明军薄弱的右翼阵地。
但不久后,情况突转。先是明军右翼阵地后面突然多出了不少援兵,他们稳固了阵地,并开始反方向向清军发起冲击。然后,左翼又突然杀出千余明骑,一击之下,便击溃了那数百以骑射为主的蒙古骑兵。
阿巴泰看着溃散下来的清骑,有点气急败坏。“明军一次冲击,他们完全溃散,这些蒙古鞑子真不顶用。”
旁边一将单膝下跪,高声道:“主子,出击吧!明军已经投入了主力,再不援救,前面的兄弟就要顶不住了。”
阿巴泰恼怒道:“这场大雨,虽然让明军的火炮派不上了用场,但是我军骑兵的冲刺速度也慢上了许多。唯一的取胜机会,就是利用骑兵猛攻明军薄弱的右翼,进而打开局面后全军出击。现在明军已经稳住了阵型,就算将我们这一千人全部投进去,仍然胜不了明军。援救,现在援救有什么屁用?”
那将脸色难看,口中懦懦,不敢再言。
这时,前方左侧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喊叫声。“阿巴泰已死,降者不杀。”高昂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在天际间回荡,震撼人心。
周显也听到了喊声,心情振奋,转向身后,高声下令道:“擂鼓,命令全军出击,趁势彻底击败清军。”
留守在后方的两千余人发出一声爆喝,持刀快速上前,而在前队的明军也开始了反击。清军双面受敌,再加上军心散乱,瞬间溃不成军,纷纷四散而逃。
阿巴泰看越来越多的士卒溃散下来,眼神变的如铁般冰冷。他扫了一下自己周围的士卒,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惊恐。他突然扭头马头向后,下令道:“全军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