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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三叔越发觉得,楼先生就是他师父,他师父就是楼先生。
他心中的预感越强烈,就越想去取下楼先生的面具看一看究竟。
其实,说实话,他打心底不希望楼先生是白老爷。
因为白老爷在他心中,是一个有原则,有底线,有良知的人,而眼前这楼先生,做事不择手段,杀人如同碾死一只蝼蚁,玩弄权术控制人心,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超出了走偏门的界限。
这一天,三叔和楼先生共处一屋,他突然想到,现在屋里就他和楼先生两人,楼先生只不过是一个瘦弱的糟老头,他若是强行将他的面具摘下,估计他也不能怎样。
难不成他还敢叫外面的人进来帮忙制止三叔的行为?
若真那样,那他的容貌,岂不是要被外人所知道?
所以,若是来强硬一点的,他应该能现在就看到楼先生的容貌。
于是三叔就对楼先生先礼后兵,说
“楼先生,我和您相处了也有两个多月,现在您可以把面具取下,让我看一看您的真容了吧?”
楼先生一愣,随即笑笑,说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呵呵,我知道你这些天一直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你是不是在想,我是不是你那死去的师父?”
三叔眉头微微一皱,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早就被楼先生所看穿。
三叔就说“是与不是,摘下面具看一看便知道。”
楼先生却说“我说过了,等时机成熟了,自会摘下面具给你看个究竟。”
三叔语气突然变得强硬,说“若是我非要现在就看看您的真容呢?”
楼先生冷冷一笑“哦?是吗?”
“那你可以试试。”
三叔直接走到楼先生面前,伸手就要去扯下他的面具,可就在这时,楼先生的手里突然掏出一把手枪,直接顶在三叔的肚子上。
三叔低头看了一下,眉头皱起。
他早知道楼先生肯定早有防范,但是他也相信,楼先生不可能杀他。
于是就说
“我赌你不敢杀我。”
楼先生笑了“要是你赌输了,那可是会要人命的。”
三叔却说“我不信你费了那么多心思,眼看着就要将我培养出来,却在这时候把我杀掉。”
说着,便去扯那面具。
可就在这时,楼先生手里的枪,突然往下一移,在三叔的大腿上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
三叔立即脸色狂变。
低头看了一眼大腿,鲜血横流,剧烈的疼痛随之而来。
他不由大叫出来,满脸不敢相信地看向楼先生。
楼先生冷冷一笑
“朱玉袁,不要和我赌,因为就还从未有人赢过我。”
三叔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双手捂着大腿。
他浑身颤抖起来,随即却也跟着冷笑
“说到底,你还不是没有杀我?”
楼先生回道“那是因为你没摘下我的面具,你过来摘下试试?”
随即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大大方方地,等着三叔来摘他的面具。
三叔却犹豫了。
因为他也怕死。
就算是楼先生不杀他,给他的另一条腿也开一枪,也有他好受的。
于是低下头,说“我腿受伤了,我需要看医生,不然会死的。”
楼先生笑笑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就欣赏你这一点。”
“我肯定会请人帮你将腿上的子弹挖出来。”
“但是你要是想去医院,并且想趁机逃走,不但门都没有,就连窗户也关上了。”
随即楼先生对着黑色帘幕外面大喊一声
“向同飞!”
向同飞立即走进来,恭恭敬敬道
“楼先生,有什么吩咐。”
楼先生就说“你去请个医生过来,帮朱玉袁治疗一下。”
“记住了,治疗过程中,不能让医生看见朱玉袁的脸。”
“是!”
外面的向同飞应了一声。
楼先生看向我三叔,冷冷道“要想得到治疗,就自己爬出去吧,向同飞是不会进来这里扶你出去的。”
三叔心中愤怒,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楼先生的囚徒一般。
至于什么时候才能取代楼先生的位置,他压根底儿就不知道,没准楼先生在耍他呢,直到十年二十年后才让他继承,那他的大好青春,岂不是要在这一间不足一百平米的小房间里面耗完?
三叔缓缓站了起来,没再多说什么,一瘸一拐走了出去。
出到外面,向同飞就地对三叔说
“朱先生,麻烦您跟我来一趟!”
然后扶着三叔,出去外面一个房间,将三叔关在这里,不让三叔有任何逃脱的机会,然后亲自去拿了绷带,将三叔的整个脑袋,除了眼睛、鼻子、嘴巴之外,统统都包裹起来,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就像是个大粽子。
没有谁能够看出三叔的模样。
这才打了个电话
“喂,张医生,我这边有个单子需要你马上来处理一下,你带上工具,到老地方等我,我这就把人给你带过去。”
电话那边传来张医生的声音,说“好的,我这就过去。”
很明显,那张医生是向同飞的老熟人,两人的合作关系应该已经维持了有一段时间,张医生肯定为楼先生的人做过不少手术。
挂了电话之后,向同飞亲自背着我三叔下楼,来到一楼,找了一张轮椅,两个镣铐,然后让我三叔坐在轮椅上,用两个镣铐将三叔的两只手锁在轮椅的把手上,然后用一条黑色大毛巾将三叔的下身遮盖住,这是为了遮盖大腿上的血,也为了遮盖手上的镣铐。
等一切都弄好,向同飞这才亲自推着轮椅,带我三叔去见那位张医生。
出了邕江号,三叔被向同飞推在大街上。
两个月没踏出邕江号半步的三叔,此时看着大街上车水马龙,看着人来人往,看着蓝天白云,高楼大厦,他突然发现,外面的空气是多么的清新,那么的好闻。
自由是多么的可贵!
他也突然发现,其实能不能成为楼先生,对他而言根本就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