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九幽冥凤的夸赞，夜玄心中不起半点涟漪。

事关这天道气运金龙，夜玄早有预料。

天道镇压解封，没有人踏入天命至尊境，而他突破到这个传说中的极境，必然能得到天道的馈赠。

但对于夜玄而言，他看重的是自身的极境，而非天道的馈赠。

如他所言，天道的馈赠越猛，等天道反噬的时候将会越惨。

对于常人而言，或许天道反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但作为亲眼见过天道反噬，且不止一次的夜玄，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因果关系。

在大贤境的两条路上，为什么走无上大贤的人会被揍无敌大贤之路的人看不起？

无他，走无上大贤之路，本身就是借天道之力、大道之力才成就自身。

而同时也限制了他们自身的发展。

他们永远也无法更进一步。

而且一旦天道受损，那么他们必然是作为养料的一部分。

这一点，或许走无上大贤之路的人根本不知道。

但夜玄却是一清二楚。

同样的，接受天道馈赠，虽然不属于此，但也会因此产生因果。

世间最可怕的，便属因果之力。

说不清道不明，一个不注意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九幽冥凤见状，也没有再废话，继续去祭炼自己的九幽冥界去了。

异象缓缓消散。

“前辈……”武鸣剑贤有些踌躇，进入到夜玄院中。

在这位少年面前，这位在天地大贤境内拥有着剑贤之名的绝世强者，竟然显得是异常的不安。

或许是因为之前夜玄的那个眼神，又或许是因为刚刚夜玄所展现出来的恐怖力量。

总之，武鸣剑贤现在确实有些不敢面对夜玄。

夜玄平静地看者武鸣剑贤，淡淡地道：“是自己说实话，还是让我来说？”

武鸣剑贤内心一紧，但表面却是一脸茫然，似乎不明白夜玄为什么忽然说这句话。

夜玄眼中流露出一抹失望。

昔年的皇极仙宗，是何等辉煌？

而皇极仙宗之人，是何等傲骨？

烈天曾以一己之力，终结帝战，直接结束掉诸帝时代。

可传承到了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尽管夜玄通晓这人心的变化，却也难掩失望。

不知为何，看到夜玄眼中的那丝失望，武鸣剑贤内心狠狠抽动一下，他神色复杂，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夜玄恢复平静，淡淡地道：“我且问你，中土神州镇天古门的那人，你可认识？”

武鸣剑贤最终还是老实点头，但却未表明对方身份。

夜玄也不需要武鸣剑贤多说什么，之前他突破的时候，借神人观掌看山河的手段，早已经是知道了对方的来历。

“是双帝派你们下来的吧？”

夜玄淡淡地道。

武鸣剑贤脸色有些苍白，他垂下头，不敢直面夜玄。

“又或者说，下界而来的十人，都是双帝的安排？”

夜玄淡然一笑，但眼中却毫无笑意，而是无尽的冷漠。

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