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蔓抬眼看他,“反倒是你,顾庭赫,你真是太奇怪了。”
江蔓腹诽,明明是个大老粗,却处处透着精致。
顾庭赫心又悬起来,他又说什么让江蔓怀疑了?哪里奇怪?
江蔓像是听到他的心声,也好像在自言自语,“你说你就是个工地搬砖的,怎么行为处事比我一个女的还要精致小心?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没吃过大排档,但是不可能啊,你们工人下班不是最爱来这种实惠的地方聚餐吗?”
江蔓一本正经地说,“你给我的感觉就是你想当精致男。”
顾庭赫刚想开口,又被江蔓打断,“当精致男完全可以换份别的工作啊,你说你都做到包工头了,不用每天受大累顶着太阳工作,有活儿手底下的人都去做了,明明这急需要安排工作,检查检查进度,你怎么还把自己晒得乌漆麻黑……”
顾庭赫无语,什么乌漆麻黑,他这叫古铜色好吧?明明就是健康的肤色!
他下意识看了眼小臂,黑是黑了点,也没到黑成碳那种不能见人的程度啊!
往常他还是挺白的,就是今年被朋友拉去夏威夷玩了一个月,冲浪晒过头黑的,捂一下,转过年就白回来了。
江蔓还在细数他奇怪的瞬间,顾庭赫心情复杂,一时间也不知道晒黑是好事还是坏事。
说它是好事,可以立住包工头的人设,现在他的肤色丢到工地可以完全融入集体,丝毫不被人怀疑身份,但是它又有不好的地方,譬如现在要被江蔓念叨。
“你这么注意,应该有防晒啊,我怎么平时没见你用过啊?”
江蔓看到顾庭赫表情变来变去,又不回应她的话,忍不住好奇,没话找话问道,“你们包工头生活到底什么样啊?”
“刚刚我不是解释过么,说得高大上点就是工程承包商,联系到活,指挥工人们一块干。”
江蔓摆手,“没问你这个,我说私人生活。”
顾庭赫淡定与她对视,“婚前合约上有明文规定,夫妻双方不许干涉对方私事,你打听我私人生活干什么?”
“得,我不问。”
江蔓起开啤酒,倒满纸杯,推给顾庭赫,“真的不来点?啤酒和烤串可是绝配。”
“我一会儿还要开车。”
“喝酒可以叫代驾啊。”江蔓撺掇,“来都来了,上一天班怪累的,放松放松。”
“不要。”
江蔓没再坚持,扫了他一眼,“不用不好意思的,我又没对嘴,你想喝自己倒。”
两人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斜后方传来大笑。
几个光膀子的大汉喝醉酒摇摇晃晃,走到江蔓身边突然停下脚步,轻佻吹了声口哨。
江蔓蹙眉,头都没抬,本不想理会,等他们自己走,余光突然瞄到一只油手伸过来,要摸她的脸。
她猛地偏头,后撤步站起来,冷冷看向始作俑者,“管好你的手!”
“呦!小妮子脾气还挺大!”男人打了个酒嗝,与同伴对视,捧腹大笑,“我还就喜欢脾气大的!”
真是倒霉,遇上耍酒疯的了。
喝多的人没有理智,江蔓想去叫老板过来处理,没走两步就被抓住手腕。
“别走啊,瞧这小脸蛋嫩的,让哥哥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