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深夜食府照常开张,每夜接待两只鬼怪渐渐地成为了一种惯例。之后来到食府面前的鬼怪,全部都吃了一顿闭门羹。
日子过得不急不躁,或者说是云淡风轻,略微从容。李牧刚开始的时候还不太适应这种节奏,后来慢慢适应了之后,情不自禁地有些沉迷。
堕落,往往比坚持更容易。
而在这相对闲适的静谧时光里,他身体和魂体内的毒素也渐渐被鬼气冲刷干净,整个人从内到外彻底恢复了活力。
当毒素被清空了之后,李牧给自己制定了一个计划,以近乎于旅游的方式,用双脚丈量过江北市的每一寸土地,去往之前所有没去过的地方,多看看之前没有看到过的风景,主动去寻找不同的故事,不同的经历,观摩别人的人生,求证自己活着的意义。
可还没等到他将自己的计划落到实处,意外在当月二十八号的晚上突袭而至,打乱了他的全部盘算。
是夜中,阴云遮星蔽月,狂风呼啸,骤雨临盆。
食府里面亮着微弱的灯光,李牧穿着一套高领的黑色毛衣,手中端着一杯蓝山咖啡,笔直地站立在玻璃墙壁之前,静默望着外界的磅礴大雨。
漂泊的时间久了,居无定所,四地为家,辗转于黑暗和恐怖之中,有时候最为渴望的,就是能够有这么一个温馨的小窝,可以在外面这种天气里面,躲避着疾风暴雨。
虽然直到现在为止,他还都没能找到自己的心,不过却突然间感觉,貌似现在的生活,已经远远超过了当年的心理预期……
静默久了就变成了发呆,杯子里面的咖啡渐渐不再冒出热气。在他身后,玄女赤着小脚丫子,视线从手机上面移开,抬目望向墙壁间的那个男人,想了想,施法拿起了沙发上面的外套,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将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
李牧被陡然间惊醒,下意识地转头望了她一眼,眉眼间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伸手摸了摸她垂直到腰间的长发,李牧轻声说道:“谢谢。”
玄女漆黑的小脸上面没有丝毫表情,一点儿也不漂亮,更加不美丽,但是她那一双大眼之中,倒映出来的只有李牧的身影。
“咖啡凉了。”她指着李牧手中的杯子说。
李牧点了点头,刚刚将杯子放回了桌子,食府的玻璃大门突然被人暴力推开了,阴冷的寒风带着潮湿的空气,迅速席卷而来,仿佛带来了一抹黑暗的气息。
“砰。”在李牧和玄女惊诧的目光中,浑身上下被雨水和血水塌透的孙旭阳狠狠摔在了地板上面,鲜血混合着水渍流淌而出,脏污了地面。
看着无比凄惨的男人,李牧脑海中下意识地浮现出了一个问题:被弄脏的地板,谁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