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君尧停下手中的工作抬头看向她,不怒而威,鹰眸深邃不见底,轻笑呵的一声:
“姑姑,要是我说不呢?”
平时不管她说什么,这外甥虽然疏离但都会客气答应,现在这样被冷漠拒绝,宴德音一腔火气蹭蹭往上涨:
“阿尧,霜儿说得没错,你就是被这个野丫头给迷惑住了,我看呐,你被迷得连长辈都不尊重了。”
“不把黎九思遣走,那也别认我这个姑姑了。”
黎九思稍低下头来,她不想笑了,难过渐渐爬上童眸,失落袭上心头,哥哥是不是就要将她送走了?
宴阿爷看不下去了,他这个女儿光长年龄不长脑子:“阿音,这怪不到阿尧身上,我也有默许不准小霜再来宴家,小霜那丫头是贼喊抓贼诬蔑思丫头偷东西,才触怒了阿尧,思丫头没什么错。”
“若是你还要计较下去的话,就走吧!”宴阿爷想啊,思丫头多好的姑娘,他可舍不得让送走。
宴德音想,真是自己搞错了吗?她张了张嘴,还想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顾宁气愤地打断她,扬着她的大嗓门:“我算是听明白了,思思在宴家原来还受了挺多委屈啊!”
“思思不要再住在这里了,跟我回顾家去吧,我爸妈我哥可不会把你当外人欺负。”思思有多乖多安静,顾宁了解得很,是个根本不会主动惹事的性子。
而且她也忍不了宴德音这样羞辱黎九思,反击:“宴阿姨,您要是脑子和眼睛不好使了,就去医院看看,别瞎乱操心别人。”
“顾宁你居然这样辱骂我?”宴德音这真是丢脸丢到家了,羞得很,大家都在反对她,莫不是梁霜儿有什么没说清楚的?
她跺了跺脚,羞愤地离开了。
梁霜儿正在外面开心地等宴德音出来带自己进去呢。
一望见人出来,连忙问:“伯母怎么样?表哥给我进去了吗?”
宴德音端着脸,不太高兴地说:“还没有,霜儿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跟我讲清楚?”
“伯母说的是什么意思?”梁霜儿不解,难道是知道项链的事了?
宴德音盯着她,幽幽开口:“我爸说你诬蔑那野丫头偷东西。”
梁霜儿松了口气,顺手拈来一个解释:“那是误会,是女佣告诉我说看见黎九思房间有伯母的那条项链,这都是女佣搞的鬼,最后也被表哥解雇了。”
“那就更要解释清楚了,不是霜儿的错,走,我们进去。”宴德音还真相信了这蹩脚理由。
梁霜儿反而心虚地说:“先不去了,表哥应该是讨厌我了。”
别墅内,顾宁并没有放下这件事,拉起黎九思:“思思,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你继续待下去肯定会受委屈的。”
黎九思随着顾宁的手劲站了起来,低垂着的眼睑里映着迷茫,在想哥哥有把她外人吗?是不是没有一个地方会是她的家?
她沉浸在自己荒凉的世界中,任由顾宁拉扯她走。
也许是吧!
一只温热有力量的大手拉住了黎九思纤细白嫩的手腕,忍不住唤一声:“哥哥?”
“嗯,思思不走。”宴君尧低声应着,将她从顾宁手中抽出来。顾宁感知得到黎九思对男人有依赖感,便也没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