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试之下,威力增长了五成有余,大喜过望,于是日夜勤勉,研习六阳战技。
有空时便和墨小染放对。
一个身高九尺的汉子,一个不足五尺的小孩,打起来却是天昏地暗,寒光飘荡,灵力激荡,看的那些四通商会的丹师口中直呼内行。
紫云宗,一座恢宏的偏殿。
方彬面色惨淡,躺在锦被之中。
隔壁的房间内,五名筑基修士齐聚一堂,神色间充满担忧。
其中一人衣着华贵,神情凶恶,模样与方彬有几分相似,正是方彬之父方元青。
“诸位师兄,彬儿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如今他被那无极宗墨九玄女儿所伤,生死难料,此仇不共戴天。
还请诸位师兄与我一起去无极宗走上一遭,讨个说法。”
一人道,“墨小染心狠手辣,墨九玄教子无方,正该为彬儿讨回公道。元青兄,吾与你同去。”
又一人道,“冤有头债有主。回报的弟子说墨九玄就在慕华城,不如我们一起去,定要墨小染那个臭丫头血债血偿。”
“兹事体大,元青兄,此事你问过宗主的意思没有?”
方元青狠狠道,“父亲年龄大了,糊涂了。他非但不许我去寻墨九玄的晦气,还训斥我教子无方,带坏了彬儿。”
众人默然良久,其中一人拍案而起,道,“宗主顾忌与无极宗的情分,却不顾忌弟子们的感受。
这些年我们宗弟子与无极宗弟子在外多有厮斗,双方各有伤亡,早已恩断义绝。
如今彬儿又被那墨小染所伤。
其他弟子倒也罢了,但彬儿是元青兄的独自,又是宗主的孙子,此等身份都惨遭毒手,如今生死难料,宗主他老人家还顾忌什么?
纵然其他人不肯帮忙,凭我们五名筑基,难道还会怕区区一个墨九玄吗?”
这几人都是方元青的好友,听了此言都义愤填膺,商量时日,待方彬伤愈之后,一起去找墨九玄讨教。
就在几人愤愤不平之时,门外有弟子求见。
进来时,却是紫云宗宗主贴身道童,手捧谕旨。
其余四人立刻跪下,方元青站的笔直,对那道童颐气指使,“快念!”
面对宗主的亲儿子,道童也不敢说什么,打开谕旨。
“各宗弟子在外游历,比试约斗人之常情,不可因此挑起宗门争端。方彬学艺不精,为外人所伤,是其咎由自取。
宗门中多有天资卓越之人,诸位长老可令其下山历练,磨炼技艺心境。”
道童念完,将谕旨合上递给方元青,陪笑道,“师兄,弟子任务已完,就此告辞。”
“嗯,去吧!”
方元青随意摆摆手,如驱奴仆,打开谕旨又看了几遍,闷闷不乐。
一人道,“宗主他老人家还是心疼孙子的。”
方元青诧异,“此话怎讲?”
那人笑道,“宗主虽不允许我们下山,却不阻止弟子下山历练。只要我们派些厉害弟子去找那墨小染比试,比斗忽然失手,聊那墨九玄也无话可说。”
有人附和,“妙哉。只要派几个炼气十重的弟子,此仇可报,又不堕宗门威名。”
几人抚掌大笑,均觉有理。
时光如梭,转眼过了月余,慕华城内安谧祥和,看起来毫无异状。
布善和倪厚回来后径直见过墨九玄,告知玄清道长派怜月道长与几名长老一起前往紫云宗探望方彬。
以长辈探望晚辈,已算给足了紫云宗面子,但怜月道长回宗时,神情不忿,猜想可能与紫云宗众人有了纠葛。
有几名与墨九玄交好的长老要来慕华城,也被玄清道长拦下,不明所以。
墨九玄道,“宗主只怕紫云宗来找我兴师问罪,双方混战引起宗门之战。不过,若是紫云宗真的来找我,我墨九玄岂会怕他们。”
他起身拔出身边长剑,伸指在剑身轻轻一击,“铮”的一声,犹如龙吟,久久不绝。
倪厚与布善见他风姿隽永,长剑在手时在脸上映出一道寒芒,目中隐隐有神光涌动,不由的大为心折。
暗自寻思,师父果然是个奇人,这般神态比起二十年前手段辛辣时更显得沉稳自信。
“你二人唤小染和天华去空院,我要考校二人实力。”
两人应诺而去,墨九玄来到四通商会一处大的空院,也是平日里墨小染和御天华练习功法的场所。
御天华得知师父考校,心里顿有三分怯意,却发现师父游刃有余,轻松写意,不着痕迹的将自己所有招式化解。
这才放心,拿出十一分的本事,以灵力灌注三尖两刃刀,喝一声,“师父注意了,六阳战技第一式,刀分水火。”
但见三尖两刃刀忽然间变得异常厚重,表面有凝实的华光,自上空向墨九玄头顶劈来,真有力劈华山之威。
墨九玄压制境界,以炼气五重的灵力相斗,当刀气如泰山般铺面而来时,只觉上空空气陡然间变得粘稠,双腿如陷泥潭,行动不便。
他以前多有生死之战,心里赞叹六阳战技巧妙之时,身体微微一侧,手臂带动剑尖微微一抖,御天华顿时觉得失去了对长刀的把握。
三尖两刃刀沿着墨九玄鼻尖砍下,将地面一片青石砍成粉碎,若在距离墨九玄进上两寸,就得削掉他的鼻子。
御天华这一击使出全力,体内灵力消耗一空,额头渗出大滴汗珠。
将刀柄往旁边一扔,抱拳苦笑,“师父对灵力的运用妙到毫巅,弟子败了。”
“切,这有什么说的,难道师兄还想打赢爹爹吗?”
墨小染嘴里冷笑,捡起长刀扶着御天华在屋檐下方坐下,回头盯着父亲,跃跃欲试。
“该我了!爹爹小心。”
话语未落,长枪破空而来,凛冽的风卷起地面落叶,一瞬间就攻到墨九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