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冬冬抬手摘下太阳镜,默不作声走近,忽然飞快扬手甩去。
明明看清那来势,薄耀塬急忙退避仍被半个巴掌狠狠扇中。“知道为什么打你?”心情在两极跳跃,一时莫名气愤。因为顾冬冬一问,他就想到是为什么,微微捂脸。
“因为我擅作主张。”“很好。你知道。你知道还明知故犯?”顾冬冬语气越渐严厉。
“我可以原谅你天真。无论思想多么早熟,知道多少道理认识多么深刻,你没有阅历没有经历。对身边人和事理想化、简单化。这些都可以原谅。但是我今天必需告诉你,没有谁做的事情是只属于自己的自由,人不能随心所欲。”“可是王冰答应了。”薄耀塬心生不平,难以接受师傅突如其来的态度。
“我承认王冰接受这种近乎自杀式坦白很让人意外。也承认这结果的确不错事实。但是,我说过人做的事情不知不觉可能先影响别人。你无法真正拥有自由,如果你为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甘愿冒这种风险,我虽然担心虽然不赞同也不会给你这一耳光。”
“既然如此我更不明白师傅为什么这么生气。”
“王冰的父亲贩卖军火,是几个村最大土财主,跟很多犯罪组织有联系,000教武装以及许多实业资产都有他股份。
这家伙身边有我们的人,一个只比你大八岁的女孩子,她父母因为跟王冰父亲在生意上发生剧烈冲突,死于意外。她是总部下面武馆学员,一个很有正义感使命感的孩子,埋伏心腹身边已经两年了。”
不知道这跟他有什么关系,意识到这次事件不仅要王冰和小k一伙落入法网那么简单。
“她不属于我们的人,在武术馆学习几年里,经过很多很多次观察,武术馆才以武学正义精神名义让她渐渐参与这类事情,因为她本身也拥有很强烈意愿。她没有什么特别能力,习武多年仍旧未必是一个合格保镖的对手。你多少能想像这样一个女孩,参与这种事件需要付出的代价。”这番话足以令薄耀塬联想。
“那老家伙非常谨慎。名下财产都用父母妻儿名字,手里违法买卖出问题也拉不下水,这个女孩潜伏两年,没有办法掌握证据。不能摧毁,仅仅斩杀左膀右臂无济于事,你本来可以从王冰那里问到有价值线索,利用买凶事件把他拿下,因为王冰对你没有防备,不会隐瞒。哪怕只要知道王冰父亲收买哪条道上的,事情都能有决定性突破。”
薄耀塬觉得自己事先并不知情,况且并非就因此坏事,犹自不服气:“既然知道目标是军哥,守株待兔可达成目标。”“住嘴!”顾冬冬怒不可竭。“你以为每个人都不怕子弹?你以为那些亡命之徒会因为一句‘放下枪投降’,就放弃抵抗?你没有听说过子弹不长眼睛、困兽之斗?一件可以避免伤亡解决的事,因为你满足自身模糊情义变复杂,你还能说出只要守株待兔就能解决这种话!”
‘师傅说得不错,不知道更具体信息不能提前周密准备,被动守株待兔,那些杀手会抵抗,会开枪。子弹不会长眼睛。’似乎看出他变化,顾冬冬语气也略微缓和。
“善与恶立场对立分明,这之间模糊不得。你考虑到跟王冰情义,师傅理解。但你也许能够今天、或者以后跟王冰是朋友。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份情义越沉重,将来有一天你也许会越痛苦,也许最后还是背叛这份情义,不得不亲手把他判入地狱。你肯定知道这句话,但你肯定没有想过这些,只觉得王冰是个重情义的人。是不是?分厅对于红星传递的事件变化分析,认为日后王冰子承父业,你可以行使使命。”薄耀塬整个茫然了,这些很可能发生的长远事情。
“事已至此,王冰不可能对你吐露买凶谋杀信息。你既然有胆量擅作这种主张,就必需等待因此造成结果。
我可以提前告诉你,原本那个潜伏女孩不必惹人怀疑。但是现在为了掌握更多有价值信息,她可能因此丢命,守候杀手降临的前线人员可能负伤,也可能中弹身亡。我不希望会有这样的结果,但如果最后还是往坏的方面发生,我会如实让你知道。”
“师傅,您再给我一耳光吧!”“耳光我是不想再给你了,今天你从这里跑回去,三十多里路够你当作教训,记住,是跑,不准停也不准走路坐车。”车门关上前顾冬冬郑重其事。
“善与恶立场清楚分明,容不得模糊。你必需认识到这点,必需记住,道不同不相为谋。”红色跑车驶离山顶。寒风阵阵。薄耀塬遍体生寒,不是因为刺骨的风,因为事实不是一句‘代表月亮惩罚你’或者‘接受正义的审判吧’就能消灭敌人,然后甩甩衣袖高高兴兴如常生活。不是心存善意就能感化邪恶回归正途,从此两相融洽结为知己。
也不是一句‘我们是兄弟’能任何事情为对方两肋插刀。
“道…不同,不相为,谋!”只盼师傅口中令人敬佩的女孩不要因此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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