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豪赌父子 第4章 欺瞒的平衡(1 / 2)

一夜无话心情忐忑,天亮被母亲叫醒犹自期望昨夜经历只是怪梦一场。

“你父亲打我,你也不帮忙,就让他这么欺负我你才开心?我知道你巴不得我早死他就继续把姓方的女人带回来是不是,那个女人对你好不骂你打你是不是?”

总是这种时候,抱怨粉碎了幻想。

两年前薄延岩分配到现在的房子。薄母口中女人过去长期和薄延岩同居,男孩开始奇怪那个小女人老跟父亲一起洗澡,同床睡觉。

薄延岩交代不许提此事——薄母和妹妹还没过来半年间,那女人也曾住进房子,同样不许提起的还有只见过几次的谢姓优雅阿姨

薄延岩独自一人久久地坐在大楼顶层“王庭娱乐公司”办公室窗口前,凝视墙上电子钟发出的“嘀嗒嘀嗒”响声,红棕色电子钟的秒针离开8点30分的位置向8点35分靠近,他不是在看什么,而是在想什么。

今天是S市中级人民法院指定《“梵星留声机”不正当竞争纠纷案》诉讼双方交换证据的日期,上午八点在法院第四审判庭交换证据,他对许庭诺有信心。

经历由人到狼转变的‘强者’想的不会是已有预料之事,而是一直含糊其辞的下一步,些许交代在等许庭诺电话,即将迎来谋划已久的大胜,虽然早已无法顾及工人、员工们的信赖期待,心底却隐隐萌动一种无以名状的不安,促使他被一种矛盾心理困惑着。

时而窗户旁伫立,时而坐沙发上,时而又在房间踱步,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走过。8点:39分,‘叮铃铃——’薄延岩急忙走到办公桌前。

来电显示号码竟然是谢雨希,他发现自己心中没由来得紧张了一下,清脆电话铃声响到第三声。薄延岩才缓过神从容拿起电话,同样以从容语气说:“你好。”“我打过你手机,但你关机了。”——“你疯了?打到这里来。”

—“你什么时候过来?”“我明天尽量。”

“我等不到明天了我快疯了。”薄延岩心里陡然一沉,温声细语的女性嗓音此刻有些慌张。

—“到底是什么事?”—“我怀孕了。”“我明天过去。”说罢薄延岩轻轻放下电话。

骤然发生变化让他大脑呈现一片空白,心中隐隐萌动的不安突然变成一种失重胜诉,捐款逃跑谢雨希之死,非法偷渡,这几个词不停交替闪现。抽了一支骆驼香烟,薄延岩拿上汽车钥匙。

走出办公室,屋外冲打文件的男秘书说:“不带大哥大了,在桌上有电话你帮我应酬下。下午两点半以前,机场接老板,我4点钟在办公室等他们。”薄延岩轻车熟路地站上类似于传送带一样缓慢匀速运行的木柜电梯。

踩毛毛细雨走到大楼周围停车场,王庭公司泊车区停放一辆轿车、两辆‘梵星’公司小货车,他打开雨刮器清扫挡风玻璃雨水,发动黑色尼桑沿主干道向东驶去。

汽车拐过几条大街到城市边缘绿化带,停放在一座大型商务建筑楼南门。接待大厅两侧的大理石墙面上镶满各类公司金属牌子。大厦一二三层保安都是P市联合大午跨国公司手下,见薄延岩走过来恭敬而热情打招呼。

“薄哥,好久没来了。”薄延岩淡淡一笑“计老板在吗?”—“在排练厅。”

径自走上楼梯去二楼深处排练厅,还没等完推开厚重红棕色隔音大门,就听见里面传出节奏强劲的音乐和女声演唱。

留长发的大胡子导演严厉目光像刀子锐利地紧盯演员,手中抓一根教鞭指挥排练。三名拿麦克风演唱的女孩子都20岁上下,个个身材修长、靓丽动人,在音乐、舞姿渲染下彰显青春活力。

距排练台十几米远,几张白色沙发座椅有两人观看表演。远远听见皮鞋踏上大理石地板声,其中一个侧脸举手招呼,转头对身旁人说:“老板,薄延岩来了。”

计晟巡闻声起身,愉快地与来人握手先开口道:“薄兄早上好啊,怎么闲了?”—“生产销售都停了闲着没事,找你聊聊。”年近四十的计晟巡乌发浓密,笑起来更让人猜不出岁数“坐,坐。我这儿上一档新花样,摇滚少女三人组合,新乐器新唱法旧戏曲,改天给你那儿配去几个帮我指点指点。”

薄延岩坐下说:“这是舞台综合艺术,听我指点,你怕是连成本都收不回。前几天赵北林跟我说,你们几个在二爷烧烤店酒桌把我给批判一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