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见此情形,慌忙凑了上去,抓着毛大妈在胸口握拳的手,上下检查了一下毛大妈的情况。
她的胸口的衣裳湿漉漉的,依稀有一个已经模糊的鞋底印。
“这是怎么回事,毛大妈和人打架了?下手怎么这么重啊!”苏一握着毛大妈的手,转头急切地问身边的大爷大妈们。
帮着毛大妈抚胸的大妈姓周,听见苏一发问,哭丧着脸嚎道:“哎呦,这也不知道是哪个丧尽天良的干的哟,我们一回来,就看见你毛大妈躺在这地上,那时候还在咳血呐!简直是挨千刀的哟!”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扒了他的皮!”另一位姓张的大爷,咬牙切齿骂着。
“诶我知道我知道,我看得真真的!”院门那边,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所有人的目光同时转过去,就连还在破口咒骂的周大妈也停下了骂声,转头朝声音处看去。
来人是干瘦的老大爷,是胡同另外一头大院子的赵大爷。
赵大爷平常吊儿郎当没个整形,最喜好和年轻小姑娘们开些低俗玩笑,惹得人家一顿白眼,以至于整个胡同中,无论老少都不怎么待见他。
此时看见他吊儿郎当地从门外颠进来,张大爷哼了一声,冷嘲道:“他看见了,他的眼睛就能看见人家小姑娘的小屁股小腰杆!”
赵大爷听到有人这么说他,立马也不干了:“诶怎么说话的呢?我看得真真的!说给你们听,你们怎么的还不领情?”
苏一连忙打圆场,笑呵呵地抬头望向门口的赵大爷:“赵大爷,你看见是谁了吗?”
赵大爷听见有人问他,立马又来了劲。
又是几步颠了进来,拉过一张椅子舒舒服服地坐下了,伸出两个手指晃了晃,神气地说:“既然小苏你想知道,那我就讲讲!”
说着清了清嗓子,表情肃穆,像个说书先生一样将脸凑近几人:“就在刚不久,小毛从外面买菜回来;前脚刚踏进院里,后脚就来了一男两女三个小年轻后生,在院门口张望了两下,也跟着进了院子。
我看着就奇怪了,小苏这也没说要搬走,小毛怎么又领着其他人来看房了?还看得那么鬼鬼祟祟。
于是乎我就悄悄跟了过来;到了门口,就听见小毛和那三个年轻后生在说什么……什么交出云登石的。
您猜怎么着?也不知道那个男后生怎么滴了,脾气那么大。
小毛就说了句不知道什么是云登石,他抬腿就把小毛给踹了出去,之后骂骂咧咧地说明天再来,把云登石准备好什么的。
唉!我要不是跑得快,没让他们发现,我差不几也得躺在这了!”
说着,赵大爷使劲一拍大腿,脸上堆满了痛惋和庆幸的神色。
之前讥讽他的张大爷这时候瞪圆了眼睛,指着赵大爷的鼻子骂道:“姓赵的,从前就看你不像个东西,想不到你这么不是东西!看着小毛让人打了,你跑了?你还是不是个爷们,是不是个人了!我今天就先把你的老骨头给拆了。”
张大爷拉了拉自己的衣袖,就准备教训教训眼前这个干瘦老小子。
赵大爷见张大爷这副样子,吓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连忙向后躲出了大门。
苏一听到云登石三个字时,脸上瞬间变了色,下意识抓住了胸前带着的吊坠,眼底一抹寒意一闪而逝。
低头再看毛大妈身前那个脚印,脑海中猛然浮现起两个男人阴沉的面孔。
那是十年前夺走自己一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