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拍打着桌面,郑伦说道:“对,未到伤心处啊。”
积郁在内心深处,无人诉说的苦楚,今天终于有机会得到渲泄。
郑伦不再喝酒。
他已经到量了。
“秦涛,你知道吗?”
“官小言轻,处处陪人笑脸,还他娘的被人欺负。”
郑伦不满的事情太多了,他都不知道从何说起,沉积的郁闷堆积在心头,化成了一句“他娘的”。
不知从何说起。
秦涛会帮他引导。
“是不是官场不顺?”秦涛问。
郑伦擤出一把大鼻涕,随手一甩,丝毫没有知县大人的形象。
“靠,我一个小小七品芝麻官,能顺吗?”
秦涛很平静,也很冷静。
他让郑灵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郑灵对秦涛说:“我爹不能再喝了,他是个读书人,从来没有像今天喝的这么多过。”
“行,不让伦叔喝了。”秦涛说道。
秦涛又是一杯酒下肚,突然变得义愤填膺起来。
“伦叔,当人都难啊,处处都得看人脸色,还是我们两个在一起聊的来,有啥说啥,快意人生。”秦涛句句朝郑伦的心窝里说。
郑伦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全盘崩溃。
“我当这个官,这段日子没少受气。”
秦涛马上说道:“伦叔你是一县之父母官,有谁敢给你气受?”
“不是我们县的,是……是方升,哈哈哈……就是方升那个狗东西。”
看来郑伦真的是醉了。
狗方升这样的话都敢骂出来。
“方大人?方大人欺负你了?”秦涛接着问。
机不可失。
要把握好机会。
“他在我家住的这段时间,真是恶人死了。”郑伦说起来没完。
县里有个悦春楼,是青楼。
“方升那个老东西,人老心不老,夜夜去悦春楼,还总是点人家的花魁,一个晚上的温存小调,花费几百两银子,又不给人家。”
郑伦说起这些事,气得自己要炸开。
“人家老鸨击鼓告状,我又不能得罪方升,只得替他把银子给了。”
“秦涛,你还记得你与朱大海打仗的那个晚上吗?方升他没心情去悦春楼,在家里一直骂你是个蠢货,我只得在一旁陪他,后半夜也不知道那老东西哪里来了兴致,居然把我家的一个丫头给玷污了。”
秦涛一一记下。
“方升得知你与朱大海得胜凯旋,他又怕你们抢他的风头,所以上表朝庭的捷报中,对你们的名字只字不提。”
“要不是朱先生,怕是皇上真的以为是他方升能力出众。”
郑伦说了许多。
秦涛一件也没有落下。
直到郑伦趴在桌沿上,伸着脖子狂吐一地,秦涛才起身对郑灵说道:“叫丫头来清理一下吧。”
“我得回家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秦涛要离开的决心是坚定的。
“秦涛哥哥,你喝那么多酒,还是等明天酒醒再回去吧!再说你回去也没啥事啊!”郑灵极为挽留秦涛。
秦涛笑得阳光万丈,说道:“有了素材,我回家写啊。”
“,是什么?”郑灵疑惑。
秦涛没有解释。
大乾朝没有唐诗,没有宋词。
秦涛会为他们带来文学的巅峰。
但是,秦涛准备写了,只有才是普通人喜闻乐见的产物。
夷患已除。
未来的大乾朝必然蒸蒸日上。
吃饱喝足的人,就会感到精神上的空虚,俗话叫无聊。
秦涛准备写一本,打发普罗大众的时间,雅俗共赏。
“灵儿妹妹,等我写出来之后,你一看就知道了。”秦涛看一眼郑伦,又说道:“赶紧收拾一下吧,我马上回家写去了。”